当然,他还是有所变化,他感觉出这点,但却不明白,究竟变化是什。
五十四
维克托恢复上班之后,没有在实验室里碰到过索科洛夫。在维克托来上班之前两天,索科洛夫害肺炎。
维克托听说,索科洛夫在害病之前和希沙科夫谈妥自己工作问题。索科洛夫被任命为个新组建实验室主任。总之,索科洛夫还是帆风顺。
至于索科洛夫为什要求所领导把他调出维克托实验室,就连无所不知马尔科夫也不知道真正原因。维克托听说索科洛夫要离开,也不觉得难过和惋惜。倒是想到和他见面,和他起工作,就觉得沉重。如果见面,他有什眼神,索科洛夫看不到呀。当然,他无权像以前那样老是想着朋友妻子。他无权思恋她。他无权和她秘密约
居民身份证。马上就可以感觉出他想踏上黑格尔立场:“切存在即是合理。”后来还他住房,他说起话来就完全不同,他说,在劳改营里有不少判刑人是犯叛国罪。后来发还他勋章。后来恢复他党籍和党龄。
恰好在这时候,克雷莫夫在党内遇到不快事。巴格良诺夫就再也不给他打电话。有天克雷莫夫在外面碰到他。他从停在苏联检察院门前辆小汽车里走出来,军装领子上添两个菱形领章。那天夜里他穿着破烂衣衫、揣着释放证坐在克雷莫夫家里,说许多人无辜被判刑,说使用,bao力十分荒唐,这时候才过八个月。
“那天夜里听他话,还以为他永远不再进检察院大门呢。”克雷莫夫冷笑说。
当然,维克托想起这件事,并且对娜佳和柳德米拉说说,不是无缘无故。
他对死于九三七年人态度丝毫没有变。他依然害怕斯大林残酷。
个维克托成为成功弃儿还是幸运儿,人们生活不会变化;死于集体化时期人、九三七年被枪毙人,不会因为某个维克托得不得勋章和奖章,不会因为马林科夫召见他或者没有把他列入希沙科夫邀请名单而复活。
这切维克托十分理解,也牢牢记着。不过在这种理解和记忆中也出现新东西……他常常对妻子说:
“有多少没出息人呀!许多人多怕挺起腰来做正直人,多容易屈服,多容易妥协,多卑鄙可怜。”
他有次甚至带着责备心情想到契贝任:
“他过分热衷于旅游和爬山运动,正是他下意识地害怕生活复杂性;他离开研究所,则是他有意识地害怕面对们生活中主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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