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和与他接近的一些人之间出现了一层迷雾。
萨沃斯季扬诺夫显然是害怕说出维克托想知道的事,不愿意成为他的情报员。他大概在想:“维克托遇到研究所的人,会说:‘我已经全知道了,萨沃斯季扬诺夫已经详详细细地把一切都向我报告了。’”
安娜·斯捷潘诺芙娜是很亲热的,不过在这种情形下她应该上维克托家里来,不应该只是打个电话。
维克托以为,契贝任也应该提出和他一起到天体物理研究所工作,哪怕谈谈这个问题也好。
“他们使我不痛快,我也使他们不痛快,还不如不打电话呢。”他想道。
吗?”维克托问。电话线送来了萨沃斯季扬诺夫没有说出口的难为情。
“没有,维克托·帕夫洛维奇,似乎是一致通过,”萨沃斯季扬诺夫说,“您没有来,对您是很不利的。”
萨沃斯季扬诺夫的声音不太清楚,显然他是在公用电话亭里打电话。
这一天,安娜·斯捷潘诺芙娜也给他打来电话,她已经被解除职务,不上研究所去了,所以不知道学术委员会会议的事。她说,她要上穆罗姆的姐姐家去住两个月,并且请维克托去作客,那股亲切情谊很使维克托感动。
“谢谢,谢谢,”维克托说,“如果上穆罗姆的话,那就不是去玩儿,而是到师范学校去教物理了。”
但更使他不痛快的,是那些根本不给他打电话的人。
一整天他都在等古列维奇、马尔科夫、皮敏诺夫的电话。
后来他又生起安装设备的技师和电工们的气。
“这些狗崽子,”他想道,“他们是工人,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索科洛夫,实在无法容忍。是他不准玛利亚给他维克托打电话!谁都可以原谅,不论老熟人、老同事,甚至亲戚,都可以原谅。就是不能原谅这个朋友!一想到索科洛夫,他就十分恼怒,气得不得了,气得连气也喘
“天啊,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她说,“您怎么会这样呀,我真难受,这都是因为我呀。我哪儿值得呀。”
看样子,她把他说的关于师范学校的话当作对自己的责备。她的声音也不太清楚,显然她也不是在家里打电话,也是用公用电话。
“难道索科洛夫发言了吗?”维克托自言自语地一遍又一遍问。
很晚的时候,契贝任打来电话。这一天,维克托就像害重病的病人一样,只是在别人谈起他的病的时候,他才有劲头儿。显然,契贝任感觉出这一点。
“难道索科洛夫发言了吗?他发言了吗?”维克托问过柳德米拉。但是她当然也和他一样,不知道索科洛夫是否在会上发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