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厉害的决议:认为根本不必请院部研究今后的问题……”
“懂了。”维克托说。虽然他早就相信会做出这样的决议,但还是因为意外有些慌乱。“我什么罪也没有,”他想道,“不过还是会叫我坐牢的。那里面知道克雷莫夫没有罪,可是把他关起来了。”
“有人表示反对
他的帽子掉到地上,大概有些人在看着他们。
“是的,是的,我们没有这样的权利。”他又说了一遍。
他吻了吻她的手。当他把她冰凉纤细的手指握在手里的时候,他觉得,使她决定不和他见面的不可动摇的力量,是和软弱、顺从、老实无用联系着的……
她站起来,走了,连头也不回。他却坐着,在想,他这是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幸福、自己的生活的光明,可是这一切离开他,远去了。他觉得,刚才他吻过手的这个女子,本来可以代替他的一切的,代替他一生所想的、所希望的一切:科学,荣誉,名望。
二十八
儿地看着他,流露着无比幸福而又无比绝望的神情。瞧,他在冲突中没有弯腰,靠很大的狠劲儿坚持住了,可是在这儿,在这长椅子上,他多么软弱,多么无助。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她说,“我该走了,我丈夫等着我呢。”她握住他的手,说:“咱们今后别再会面了,我已经向丈夫保证不再和您见面。”
他感到心里十分慌乱,就像心脏病人要死的时候那样,由不得人的心跳就要停止了,整个世界开始摇晃,开始翻倒,大地和天空就要消失了。
“玛利亚,这为什么?”他问道。
“我丈夫要我保证今后不再和您见面,我就向他做了保证。这当然很不好,可是他现在心情是这样,他有病,我很担心他的生命。”
学术委员会会议之后,第二天,萨沃斯季扬诺夫给维克托打来电话,问他身体怎么样,问柳德米拉身体好不好。
维克托问起会议的情形,萨沃斯季扬诺夫回答说: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不想使您不痛快,事实上,比我原来预料的更卑劣。”
维克托想:“难道索科洛夫发言了吗?”他又问道:
“做出什么决议吗?”
“玛利亚。”他说。
在她的声音中,在她的脸上,有一股不可动摇的力量,就像最近和他发生冲突的那股力量。
“玛利亚。”他又说。
“我的天,您也明白,您也看出来,我不隐瞒,为什么要全说出来。我不能,不能呀。我丈夫够苦了。您一切都知道。您要记住,柳德米拉也够苦的了。这是不可能的。”
“是的,是的,我们没有这样的权利。”他一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