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遍又遍地安慰自己说:“他会解,他定会解,不这样不行。”她知道,她这样对待诺维科夫是很可怕:他天天在等她。
她给他写封信,丝毫不隐瞒地把切都告诉他。她把信寄出去以后,就想,军事检察机关会看到这封信。这切会给诺维科夫带来非同般麻烦。
“不要紧,不要紧,他会解。”她再地说。
不过,问题是,诺维科夫解是会解,可是等他解,就会从此和她分手。
她是不是爱他,她爱是否仅仅是他对她爱?
柔情,为他担忧心情,和他处惯感觉—近几个星期以来增强,又冒出来。
她在工作时想到他,在电车上想到他,站队买东西时也想到他。几乎每天夜里她都要梦见他,在梦里呻吟,喊叫,惊醒。
梦总是噩梦,总是梦见大火,梦见打仗,梦见克雷莫夫面临危险,而且总是无法使他脱离危险。
早晨,她在匆匆忙忙地穿衣服,洗脸,担心上班迟到时候,她也在想着他。
她觉得她已经不爱他。但是,难道会这样时时刻刻想着个自己不爱人,会因为他不幸命运感到这样痛苦吗?为什每次里蒙诺夫和沙尔戈罗茨基嘲笑克雷莫夫喜欢些诗人和艺术家,说他们平庸无才时候,她很想看到他,抚摩他头发,亲亲他,心疼心疼他呢?
当她想到难免要和他最后分手时候,她感到自己就要孤孤单单,顿时觉得十分可怕,十分痛苦,十分恐怖。
是她自己,是自己心甘情愿毁掉自己幸福,她想到这,就觉得难以忍受。
但是当
现在她已经不记得他思想狂热、他对被镇压者遭遇漠不关心、他在普遍集体化时期说到富农时那股凶狠劲儿。
现在她想起只是好地方,只是带有浪漫色彩事,令人感动事,使人伤感事。现在他征服她力量是他弱小。他眼睛是小孩子眼睛,他笑是不知所措笑,他动作是笨拙动作。
她仿佛看到他肩章被撕掉,胡子已经花白,仿佛看到他夜里躺在床铺上,看到他在监狱院子里放风时脊背……大概他在想,她本能地预测到他今天遭遇,这就是他们分手原因。他躺在监狱里床上,想着她……她做将军夫人……
她不知道:这是怜悯,是爱情,是良心,还是责任心?
诺维科夫给她寄来通行证,并且通过军用专线和空军里位朋友说好,那位朋友答应用飞机把叶尼娅送到方面军司令部。领导也给她三个星期假,让她上前方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