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波里亚科夫在心里说。
早晨四点多钟,他们顺着地道爬去。波里亚科夫的头时不
“啊,懂啦,”崔可夫带着吓唬口吻说,“那你就注意,如果想后退,那我就给你糖拌生蛋黄,不比德国佬的牛奶差!”
二十三
波里亚科夫和克里莫夫约好夜里要去一趟团部,老头子想打听一下谢廖沙的下落。波里亚科夫把自己的想法对格列科夫说了说,格列科夫很高兴。
“快去吧,快去吧,老爹,你到后方可以多少休息一下,还可以对我们说说他们在那儿怎么样。”
“是说卡佳怎么样吧?”波里亚科夫猜到格列科夫为什么赞成他的想法,就问道。
棉袄、棉裤,全都盖上去。
等到皮沃瓦罗夫回来,掩蔽所里已经收拾好了。只是空气中还有湿乎乎的像澡堂里的气味。别廖兹金静静地躺着,睡着了。皮沃瓦罗夫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
“他的脸色很好,”皮沃瓦罗夫想道,“他倒是没写过揭发材料。”
这一整天他惴惴不安,因为他想起他在五年前揭发过和他一起上过两年大学的同学什梅廖夫。今天,出现了这种不祥的、使人苦恼难受的寂静状态的时候,什么样乱七八糟的事都浮现在头脑里,什梅廖夫也浮现在头脑里,他仿佛看到:什梅廖夫脸上带着又可怜又痛苦的表情,侧眼望着,听着大会上宣读他的好朋友皮沃瓦罗夫写的揭发材料。
夜里十二点左右,崔可夫打来电话,没有通过师长,而是直接打到驻守在拖拉机厂的团里,因为他很为这个团担心:侦察队多次报告,说德军的坦克和步兵一个劲儿往这一地区集中。
“他们已经不在团里了,”克里莫夫说,“我听说,团长派他们上伏尔加河那边去了。他们大概已经在阿赫图巴户口登记处登记了。”
波里亚科夫是一个不肯饶人的老头子,他就问格列科夫:
“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就不让我们去啦,或者您写信去?”
格列科夫很快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很平静地说:
“好啦,去吧。已经说过了嘛。”
“喂,你们那里怎么样?”他很焦急地说。“你们团究竟是谁在指挥?巴秋克告诉我,说团长害了什么肺炎,要把他送到左岸去。”
一个沙哑的声音回答说:
“这个团是我在指挥,我是别廖兹金中校。是有一点儿伤风,不过现在好了。”
“我听到啦,”崔可夫好像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沙哑得厉害呢,德国佬就要给你喝点儿热牛奶啦,已经准备好了,你要注意,他们就要给你来一下子啦。”
“懂了,一号同志。”别廖兹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