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项链——小说内部的制衡和反制衡（8 / 9）

最后，想说说《项链》作为篇短篇小说大前提。

《项链》这篇小说有个所谓眼，那就是弗莱思洁那句话：“那串项链是假。”这句话是小说内部惊雷。它振聋发聩。相信第次读《项链》人都会被这句话打晕。换句话说，真正让们震惊是什呢？是假货，或者说，是假。这就是所谓大前提。

但是，这个大前提恰恰又有个更大前提，那就是真。从接受心理角度来说，“假”

想说是这个意思，挣钱态度决定还钱态度，还钱态度也决定挣钱态度。挣和还都特别重要，没有人只挣不还，也没有人只还不挣。要好，两头都好；要坏，两头都坏。

心情愉快，终于要说到钱。

关于钱，《项链》告诉们，在1884年前后，也就是垄断资本主义社会，个法国教育部书记员收入是可以过上中产阶级生活。说“中产阶级生活”倒也没有胡说，无论莫泊桑怎样描写马蒂尔德对自己生活多不如意，但是，她家里有个来自“布列塔尼”女佣。因为女佣存在，再怎说，马蒂尔德也是衣食无忧，甚至可以说，是丰衣足食。

个鬼魅东西终于出现，这个鬼魅东西叫钻石项链，换句话说，奢侈品。再换句话说，奢侈生活。这条项链有多奢侈呢？算起来吓人条，等于公务员家十年收入。

这句话还可以换个说法，1884年前后法国，条钻石项链可以维持十年中产阶级生活。

想说，这样生活是多美好，这个美好就是正常。愿意把所有正常生活看作美好生活，——你是丰衣足食，只要你别奢侈。

莫泊桑为什对马蒂尔德虚荣不能原谅？说到底，她奢侈，最起码，她有奢侈冲动。

健康、美好社会不是不可以有奢侈，可以，但是，只能是少部分奢侈；健康、美好社会也不是不可以有贫穷，可以，但是，只能有少部分贫穷。

最为糟糕社会是：方面有大量贫穷，方面有大量奢侈。说这样社会最糟糕，依据是生活常识：这样社会不正常。这个不正常集中体现在两个方面：贫穷太容易，奢侈也样容易。从这个意义上说，1884年法国是多正常。

所以，莫泊桑先生，息怒。在看来，你所批判那个“法国社会”是多正常，多美好。宁愿相信，你所批判不是金钱、资本和西方，你所批判仅仅是人类顽固、不可治愈奢侈冲动。是，奢侈冲动它才是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