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好像都葬身鱼腹了,船在河中间用手是够不着的,再说,谁叫他们划到这儿来的?没本事就该去小河里划嘛。
两年过去了。谢苗已经退休。新上任的渔场稽査员虽然锐气不减当年,但外出巡视的次数愈来愈少,他压根儿不想独自外出去冒无谓的风险,而是把前任稽查员的儿子带在身边做伴。谢苗的小子要是上军队服役一阵子,复员后说不定会来干护鱼这个行当。那时候恐怕就难对付了——这小子认得所有的人,了解一切事的来龙去脉,而且铁面无私,又有一股机灵劲儿。他现在就想了个绝妙办法:一不去河上追赶,二不求“人赃俱获”,而只是待在村口,等着查看捕鱼归来的渔舟。你躲也罢,在河岔里故意磨蹭到天黑也罢,或者由家里人出面,上船取鱼也罢,总之,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非得另找僻野处所把鱼脱手不可。就说现在,渔夫们正坐在篝火旁,一心一眼地等着划船来取鱼的人。
柯曼多尔要借锅给我们煮鱼汤,阿基姆生硬地拒绝了。不知为了什么缘故,他老是离得柯曼多尔远远的,讨厌柯曼多尔而且不想掩饰这种感情。柯利亚藏在树林里的锅子、茶壶、绳子,我们怎么也没找到。阿基姆一边气鼓鼓地在鼻子底下嘀咕着骂人话,一边把他的破烂杂什丢进船舱。这时候,捕鱼爱好者陆陆续续来到这里聚会,悄悄地把小舟藏在奥巴里哈河的石岬背后,然后煮上一锅鲟鱼汤。这正是他们怡然自得的时辰:使木勺舀汤,用大口杯喝酒,说些逗人发笑的趣话。一提关于酒癖的事,能叫人笑得直不起腰来,这是现在人们最爱谈的话题,同时念念不忘格罗霍塔洛在那尾鲟鱼身上出的洋相,没完没了地讥笑他。可格罗霍塔洛如今皮老肉厚,益发粗壮而结实了,别说笑话,就连子弹也打不穿他。他避开众人,独自坐在篝火另一旁的树墩子上,像一头熊那样伛偻着身子,出声地嚼着面包。面包他也不切小,拿起整只面包用牙啃,紧接着用锋利的刀子切一大块腌过的带皮肥肉,如同将一颗炮弹填进炮膛一样投进嘴巴。然后再抓起一把采自岸边的野葱,团成一团,蘸上盐末,塞进络腮胡子中间那鲜红透亮的嘴巴,就咀嚼起来,眼睛忧愁地看着某个地方,出神地想着什么。我不禁羡慕地叹了口气:“真能吃!”
吃鱼汤的那伙人愈吃愈高兴。其中一个穿胶布外套、戴顶城里人戴的那种绒线帽的汉子推了推他身旁的人,朝我这里努了努嘴:西伯利亚人见了客人不奉上木勺和酒杯,是对客人的侮辱和大不敬。
“不能请他们啊!”达姆卡眼睛从篝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