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可知道是不是肠胃炎?”古阿霞问,“把肚子都擦干净,也许狗医生还可以闻得到她吃到肚子里仁丹薄荷味,也闻到小孩子吃着惊②用黑矸仔标‘惊风散’味道。”
王佩芬从厨房走来,用盘子端着拍碎苹果种子,说:“狗饲料好。”
没笑声,大家期待是马海接下来重头戏。
“杏仁味,盲肠炎有股杏仁味,可能是肠粪石长久在那累积。”素芳姨还记得那篇医学英文报告提出可能解释。
“粪石有香味?”连古阿霞也提出疑问。
,马海每次都得审慎判断,家属钱要是不能用在刀口上,就痛在心口。
“还是送下山去,比较好。”古阿霞说,她知道这是最好。
说到花钱,家属心急之余,沉默地看古阿霞。古阿霞有点尴尬,她知道这家人穷,夫妻几次在铁轨上要吵着没钱,要吵着z.sha,阿嬷则视钱如命,要是小女孩打破个碗就被骂礼拜,要他们挤出几个钱很难。古阿霞心里也盘算着,下山急救钱,要不要从复校基金那里先垫。她犹豫是,日本慈善家支票还没有兑现进来,户头很窘。
马海知道,说服这家人要有更进步诊断,“找助手来,把浪胖叫过来。”
很多人糊涂,找黄狗当助理?这哪门子道理。
“中药材中传说龙涎香
始终在角落安静帕吉鲁,站起来,往门外去,把那只黄狗请进来。黄狗进门便打个哈欠,拉长身体欠腰,哪都不去,挑古阿霞身边躺下,把头放在两肢之间,用黑眼睛看人。
马海又叫人去做些工作。王佩芬到后院摘些青苹果,用菜刀把籽取出,拍碎待用。古阿霞弄条湿热毛巾,把女孩肚脐上桧木油拭干净。素芳姨则站在梁柱下,双手叉在胸前,微笑着。这微笑意味着她知道接下来要进行“狗医生”诊疗。
十年前,素芳姨看过个非正式外文医学讯息,说不上是研究报告,只能当成杂谈。报告指出,有些医生在切下坏疽或发炎盲肠,闻到杏仁味。她把这件事告诉马海。马海不断点头,说他可以理解,中医所讲“望闻问切”中“闻”,不单是听病人讲述症状,还包括闻病人身上腥膻之气。糖尿病患者在呼吸间有丙酮水果气味,肝昏迷人有淡淡甜味,怀孕五个月以上妇女有奶香味,身体改变都可能发出味道。
“狗鼻子特别好,比人灵敏百倍。”马海要求古阿霞再次擦干净女孩肚皮,说,“它可以闻到人体内肿瘤味道。”
“所以有请‘好鼻师’上场。”素芳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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