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不会想去看她吧!”祖母知道酒窝阿姨是市长粉丝,但是她不想在这节骨眼儿跟人挤破头去看。
“走吧!”
“们今天会很忙,回去要办桌宴。”
“对呀!今天是结婚日呀!”酒窝阿姨语带
曾祖母流下泪来,久久说不出话:“错。”
“没有。”
“错,竟然生错身体给你,你这委屈,委屈到老,你才直在怪怨吗?常常讨厌。”
“妈妈,你没有错,直是你妹仔(女儿),从来都是你妹仔。只要你知道,喜欢个女人是跟灵魂有关,不是肉体。”
“那就好,那就好……”
,你干吗吃饱闲得惹你老公生气?”
“他死,他过身很久。”
“你这老。”曾祖母叹气。
“知道,老,但还是可以结婚。”祖母点头说,“只要愿意,都是结婚好时刻。”
“跟谁?”
开车载大家前往头份镇,采买祖母与酒窝阿姨结婚用品。
这次婚宴预算是五千元,祖母要求简朴,她这种年纪人结婚,冲动、浪漫与财力都没,只要好友聚会祝福就好。垫五千元,让婚宴宽裕些,这点祖母不知情。
护腰阿姨设计菜单,几乎被祖母“打枪”(7),改成家常菜,以素食为主。护腰阿姨揶揄祖母是披着天主教衣服佛教徒,都没肉肴,除客家竹笋封肉。这道菜会由祖母亲自来煮,要炖五个小时,酱色吃到五花肉,用微小蟹眼火收干酱汁,直到猪肉透软绵绵,入口即化。婚宴会在黄昏开宴,完全是这道菜要炖制很久。这是曾祖母最喜爱菜,她给女儿祝福,女儿理当馈赠。
在小镇转几圈,陌生之地,使驾驶技术与反应力受到考验,而且口袋里手机提示音不时响着,母亲发来出庭短信。更令人厌恶是,小镇路口都有警察站岗,真不晓得是不是全台湾警察都来这儿度假,还是抓重犯。答案很快揭晓,消息最灵通是传统市场卖菜阿桑,只要去买把葱,她们马上说出理由是:“市长要来啦!才会有警察站岗。”
“女市长要来。”酒窝阿姨大惊。
“她坐在那里,们等你醒来。”祖母回头,看见酒窝阿姨从舞台小桌子边走来。她戏里戏外都很美,现在更是。
曾祖母又叹气:“她是细妹仔(女)呀!”
“知道。”
“你这样不男不女,妈妈怕你给人见笑。”
“没有想太多。”祖母拉过酒窝阿姨,起蹲在曾祖母前,说,“妈妈,只要你知道,要结婚,人老也可以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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