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灵光乍现,想把酒窝阿姨顶起来。和祖母两手互搭,像小时候玩骑马打仗,给酒窝阿姨坐上去,由假发阿姨帮忙托住屁股。这下子,酒窝阿姨身在高处,看到视野比别人宽阔,拿到多点微风,好撩起她发梢与微笑。她带着骄傲与感谢
要求。
“拜托,你不要多想。”祖母说。
听得出来祖母有些不愿意,她对政治冷淡,对政治人物无感。酒窝阿姨也是这样,但是随着这届出现女性市长候选人,她政治热情被激发出来,每天追着选举新闻,注意女候选人穿着与品位,要“死道友”选她,连政治立场不同回收阿姨都被劝服,转向投给女性市长,给大家个女人当家机会。
女市长当选那晚,酒窝阿姨守在电视机前,聆听胜选感言。她看着女市长握拳,态度不卑不亢,要将自由与m;主再往前推,她泪水没断过,要祖母递来卫生纸安慰。祖母心想,糟,她跟政治狂热者在起。没想到,隔天酒窝阿姨政治热瞬间退烧,日子回到正轨,再也没有提到女市长,直到今天在小镇又回温。
“走吧!们去看女市长。”酒窝阿姨下命令似要带大家前往。
那真是阳光美好日子。市场到处是大型遮阳伞,到处是人,多彩蔬果堆堆整齐摆放,比阳光亮眼;空气中混杂味道,有客家覆菜酸渍味与新炒肉松香味;穿着雨鞋与防水围裙男人骑着摩托车,后头拉着两轮手推车,碾过路上反光积水。祖母走在后头,看着酒窝阿姨挽着自己母亲手,像个新媳妇,走过水光杂乱与摩托车废烟喧闹市场,心中浮起想法:“这日子太美好,好踏实,不要老是看别人背影。”于是她笑起来,大步走到她主导位置,马当先地跳进车里。
车子开开停停,直到车辆管制区。群女人下车往前走,走到人群拥挤地方,约有三百位镇民逗留,都是看热闹。“死道友”站在人群里张望,看不出名堂,不耐久候人靠在墙角或树荫下,更远处有三个人拉开白布条抗议。然后卖鸡蛋冰摩托车来,也不叫卖,按两下摩托车龙头上皮球喇叭,几个怀旧人靠过去买。买是“死道友”们,她们拿着竹签舔冰,伸脖子避免融化甜水滴到胸口,听到有人喊市长来,脖子伸得更长,却是什都没有看到。
“看到。”酒窝阿姨喊,其实只看到人群移动,她对祖母说,“你抱就看到更多。”
“你开玩笑吧!骨头会散掉。”
“你知道今天是什日子,当然要帮。”酒窝阿姨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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