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问题。伊莎贝尔体重有没有减轻?夜里盗汗吗?有没有异常瘀伤,疲劳,习惯性发烧?
最后他说,等到天亮,埃里克应该带他去看下医生。但是,他在医学院上过通用培训课,如果他没记错话,听上去很可能是急性龈口炎。
帕丽死死抓着听筒,手腕都握疼。“拜托,”她强忍着说,“迪迪耶。”
“噢,对不起。意思是说,听上去这很可能是唇疱疹初期症状。”
“唇疱疹。”
他接着又说句,那是帕丽这辈子听过最让人高兴话。“想她会没事。”
帕丽和迪迪耶只见过两面,他和科莱特结婚前次,婚后次。可是此时此刻,她打心眼里爱他。她就这样对他说,在电话里哭着说。她说她爱他,连说好几次,他大笑起来,和她道晚安。帕丽给埃里克打电话,他早就会带伊莎贝尔去见佩兰大夫。然后,帕丽躺到床上,耳中嗡嗡作响,看着街灯光穿过暗绿色木制百叶窗,映照在屋中。她想起那次,她得肺炎,不得不住进医院。当时她八岁,妈芒不肯回家,非要睡在她床边椅子上。她对母亲产生种新,意想不到,迟来亲情。过去这几年,有很多次她曾思念起妈芒。在婚礼上——理所当然。在伊莎贝尔出生时候。还有许许多多,各种各样时刻。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在这个可怕又奇妙夜晚,置身于慕尼黑酒店房间,这样强烈地思念着妈芒。
第二天回到巴黎,她告诉埃里克,等阿兰生下来,他们就不该再要孩子。再要,只会增加心碎几率。
1985年,伊莎贝尔七岁,阿兰四岁,小蒂埃里也两岁时候,帕丽接受聘任,到巴黎所很有名望大学教书。段时间之内,可以想见,她不得不屈于学术圈内明争暗斗和褊狭之见。这并不意外,想想看,才三十六岁,她已经成系里最年轻教授,而且加上她,也总共只有两位女性。她忍下来。她想,妈芒绝对不能,也绝对不会像她这样处事。她不阿谀奉承,也不溜须拍马。她回避与人争斗,从不口出怨言。对她怀疑不会绝迹。然而,到柏林墙倒塌时候,横亘在她学术生涯中墙也倒掉。她用自己明智豁达处世态度,释人疑虑社交能力,慢慢赢得大多数同事承认。她在本系有朋友,别系里也有。她出席学校活动,参加募款集会,偶尔也在鸡尾酒会和晚餐派对上亮相。埃里克陪她出席此类聚会。由于总是系同条羊毛领带,穿同件胳膊肘打补丁灯芯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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