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亲身经历过感情,让观众为之动容?这可能吗?
帕丽不知道——真不知道。而且也许,也许妈芒真正用意,就是要撼动帕丽脚下大地,故意地动摇她,颠覆她,把她变成自己眼中陌生人,擎起千钧疑惑,压迫她心,压迫她对人生切信念,让她感到失落,如同在夜晚彷徨于沙漠,被黑暗与未知包围,真相却难以捕捉,仿佛仅存点微光,只在远方明灭,永远在移动着,后退着,不断地暗弱下去。
也许,帕丽想,也许这是妈芒给她惩罚。不只因为于连,也为帕丽直以来带给她失望。也许她以为,帕丽可以让那切统统结束:酗酒,男人们,不顾切地冲向幸福却两手空空岁月。勉力追求,却半途而废,每次都走进死路。每次失望带来打击,都给妈芒留下更大伤害,让她更远地偏离常轨,幸福也变得更加虚幻。是什,妈芒?帕丽想。在你子宫里孕育——假定就是在你子宫里受孕——那时应该是什?颗希望种子?张买来船票,带你脱离苦海?块弥合你心头伤口补丁?如果是这样,那是不够格。远远不够。没能成为你止痛膏药,只是你又条死路,又副重担,你定很早就看出这点。你定已经明白这点。可你还能怎做呢?你没办法走到当铺里把卖掉。
也许,这篇采访就是妈芒最后次放声大笑。
帕丽走到家啤酒屋遮篷下避雨,向西过几个路口,就是扎希娅要完成部分实习医院。她点支香烟。她想,应该给科莱特打个电话。追悼会后她们只谈过两次。小时候她俩常常嘴里塞着口香糖,直嚼到下巴疼为止,还会坐到妈芒妆镜前,给对方梳头,用发夹别好。帕丽看到马路对面有位老妇人,戴着塑料雨帽,牵着条棕色小梗犬,艰难地走在人行道上。不是第次,股散乱轻烟忽然从帕丽记忆沉雾里泛起,慢慢化作狗形状。不是老妇人手里那样小宠物,而是不招人待见大狗,多毛,肮脏,被人切去尾巴和两只耳朵。帕丽无法确定,这到底是记忆呢,还是某条狗幽灵,或者两个都不是。有次她问过妈芒,在喀布尔时候她们是不是养过狗。妈芒说,你知道不喜欢狗。它们没有自尊。你踢它们,它们还是爱你。真让人沮丧。
妈芒还说别:
在你身上看不到。不知道你是谁。
帕丽丢掉香烟。她决定打电话给科莱特。约下,找个地方喝茶。看看她过得怎样,在跟谁交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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