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达达尔有个好朋友,”他说,“那饭店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她小声而含糊地说,“在一个市场旁边,后面是丢垃圾的地方,味道很难闻。慢着,我想起来了,我在出租车里说过那个饭店的名字,叫卡比尔。就是那个,就叫那名字。猩,天哪!我丢下他时,我以为……我以为他们一定会发现他,然后替他松绑。你想他现在还在床上吗?是吗?"阿布杜拉打电话给朋友,安排人去那家饭店查看。
“钱在哪里?”我质问道。
她犹豫。
“钱,乌拉,把钱交给我。”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由莉萨扶着,走进她的卧室。一段时间后她回来,带着一只轻便的旅行手提包。她把手提包交给我,表情出奇的矛盾,一半在卖弄风情,一半带着敌意。我打开包包,拿出几蚕百元美钞,点出两万块,把剩下的钱放回包包里,把包包还给她。
拉联络,于是乌拉去找他。他躲在达达尔区的廉价饭店,乌拉去那里找他,不知道自己也把那个发疯的意大利人引来了。毛里齐欧破门而入,发现只有莫德纳一人,乌拉不在房里,钱不见踪影。莫德纳生了病,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乌拉认为大概是疟疾。毛里齐欧拿东西塞住他的嘴巴,把他绑在病床上,用短剑逼问他。莫德纳比任何人想象的还要硬,从头到尾不说话,不告诉他乌拉带着那笔钱,就躲在几步之遥的隔壁房间。
“毛里齐欧用刀子一划,结束逼问,离开房间。然后,我等了很久才出来。”乌拉说,盯着地毯,盖着毯子的身体在发抖。莉萨坐在她脚边的地板上,轻轻取下乌拉紧握的杯子,递上香烟。乌拉接下,但没有抽。她专注地看着莉萨的眼睛,伸长脖子转头看阿布杜拉的脸,然后看我的脸。
“那时候我好害怕,”她以恳求的口吻说,“我太害怕了。一段时间后我走进那房间,看见他。他躺在床上,嘴里塞着破布,身体被绑在床上,只有头能动。全身是伤。脸上,身体上,到处是伤,还流了好多好多血。他定定地看着我,黑色的眼睛盯着我,盯着我。我把他丢在那里,我……跑掉了。”
“你就把他丢在那里?”莉萨倒抽一口气。
她点头。
“一万块给哈桑,”我宣布,“五千块供你买
“甚至没替他松绑?"
她再点头。
“天啊!”莉萨愤愤说道。她抬起头,极度痛苦的眼睛望向阿布杜拉的脸,接着望向我,又看着阿布杜拉。“这部分她没跟我提过。”
“乌拉,听我说,你想他还会在那里吗?”我问。
她第三次点头。我望着阿布杜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