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说撒切尔改变了两个政党已是陈词滥调:她改变了她的政党以及在野党
对话暂停了片刻。英文系讲师问我,是否认为女性可以成为伟大的作家。我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我从未想过这件事。
“事实上,她们多半排在字母顺序的前列——奥斯汀、勃朗特姐妹、艾略特……”
“我们当然会研究这些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不在课程大纲里,虽然你会觉得她很有趣——但是和詹姆斯·乔伊斯相比……”
这合理地介绍了牛津学位课程的偏见与喜好。
我离开圣凯瑟琳学院,沿霍利韦尔街走到布莱克韦尔书店。我从没见过整整五层楼的书店。我觉得头晕目眩,仿佛一时间吸入过多氧气。这时我想到女性。在这所有的书里,女性花了多久才得以写出属于她们的那部分,为何女性诗人和女性小说家至今仍然这么少,被公认为重要作家的更是少之又少?
成了我的优势。
高级导师向我说明圣凯瑟琳是很进步的学院,一九六二年刚成立,致力于招收公立学校的学生,是为数不多的男女混合学院之一。
“贝娜齐尔·布托[4]是这里的学生。玛格丽特·撒切尔在萨默维尔学院攻读过化学,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贝娜齐尔·布托是谁。
“你希望有女性首相吗?”
我情绪激昂,满怀希望,也为先前听到的话而忧虑。作为女性,我会不会成为旁观者,而非贡献者?我能不能攻读那从来想都不敢想的目标?无论能否实现,我必须尝试。
后来,我获得成功,却被指责为傲慢,我想把那些误解的记者都拽来这个地方,让他们看看,一个女人、一个工人阶级的女人,想当作家,想当好作家且相信自己够好,对她而言,这不是傲慢;这是政治。
无论那天我讲了什么,结果还是好的;我被录取了,延期一年。
这将我直接送到了玛格丽特·撒切尔和一九七九年大选面前。撒切尔气宇轩昂、有理有据,她知道一条面包的价格。她是女性——这使我觉得自己也可以成功。如果杂货商的女儿能当首相,那么像我这样的姑娘也能写一本书摆上英国文学A至Z散文部的书架。
我投了她的票。
希望……在阿克灵顿,女性只能做妻子、教师、理发师、秘书或者在商店干活,此外不可能做别的事。“嗯……女性可以做图书管理员,我考虑过做这份工作,不过我想写自己的书。”
“哪种书呢?”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写作。”
“大部分年轻人都是这样。”
“阿克灵顿的年轻人不是这样,他们不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