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搞不清楚这个甘沃·道纳赫安斯杰是什么人。”我爸爸说。
斯坦纳忽然抬起手摆在桌上,十指交叉。“我就是这时候接触到这个案子的。李把日记送到印第安纳州立大学语言系,请他们帮忙破解密码。我有个朋友在那里教德语。后来,密码慢慢被破解了,我那个朋友在日记里发现道纳赫安斯杰的名字,立刻就把日记送到芝加哥的西北大学交给了我。我是在9月接手这个案子的。我附带说明一下,我是语言学系的系主任,同时也是历史学教授。不过,我还有另一个身份:我
找他。我花了好几个星期才破解了密码。”
“那个密码是根据《尼布龙根的指环》设计的,”斯坦纳说,“非常复杂。”
“就是啊,我那个白痴弟弟对那些狗屁密码疯狂到了极点。”汉纳福德又在盘子里按熄了另一根烟,“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天到晚写那种狗屁密码。后来,我们破解了日记里的密码,发现他在勒索甘沃·道纳赫安斯杰。一开始是每个月五百,后来变成八百,再后来变成一千。日记里还说,甘沃·道纳赫安斯杰住在亚拉巴马州的奇风镇,当然,他是用的假名。很久以前,甘沃通过关系联络上杰夫他们那伙人,他们就帮他弄到一个新的身份,不过后来,杰夫一定开始动歪脑筋,想从他身上弄点好处。日记里还说,他快发财了,他要搬到佛罗里达去。他说,3月13日那一天,他要从韦恩堡开车到奇风镇。日记到这里就没了。”他摇摇头,“我弟弟真他妈的是个疯子,扯上那伙人。我呢,我也真他妈跟他没什么两样,也是疯子,才会扯上那伙人。”
“扯上什么?”爸爸问,“我不太懂。”
“你知道什么是新纳粹党吗?”斯坦纳问。
“纳粹党我知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新纳粹党是一个新的纳粹组织。李和他弟弟都是美国新纳粹党的成员,他们多半在印第安纳州,伊利诺伊州和密歇根州活动。李手臂上那个刺青就是新纳粹党的党徽。李和杰夫是同时加入的,可是一年后,李就脱离组织跑到加利福尼亚州去了。”
“没错。”李又点了一根烟,“我想跟那些王八蛋脱离关系,躲得越远越好。那些人真他妈的神经病,动不动就杀人。要是有人敢说希特勒放屁不是香的,都会被他们干掉。”
“那你弟弟还是跟他们在一起吗?”
“妈的,没错。他竟然还干上了什么狗屁‘,bao风部队’的老大。上帝啊,真他妈的搞什么东西!念高中的时候我们一起打橄榄球,我们两个甚至都当选‘全美荣誉业余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