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倒到警察那边去,老伙计。”他们走出车厢,他再次把手搭到了马丁斯的胳膊肘上,“跟你开个玩笑,我知道你不会的。最近跟老布雷瑟尔有什么联系吗?”
“圣诞节收到过他一张卡。”
“那时候真好啊,老伙计,那时候真好。我得跟你分手了,我们后会有期。如果遇到麻烦,你永远能通过库尔茨找到我。”他走开去几步,然后微微转过身,挥了挥他那只很有先见之明的没有朝马丁斯伸出来的手:就仿佛全部的往昔都随着一朵浮云而飘散了。马丁斯突然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别相信我,哈利。”但此时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已经太大了,大到这句话已经追不上了。
过这倒也不是说她知道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我真想把你从窗子一拳打出去。”
“可你不会的,老伙计。我们俩吵架总也吵不长,还记得我们在摩纳哥那次可怕的争吵吗?当时我们俩发誓要一刀两断。我到哪儿都会信任你,罗洛。库尔茨劝我别来,不过我了解你。然后他又试图说服我安排一场意外,他跟我说在摩天轮的车厢里这很容易办到。”
“只不过我是更强壮的那个。”
“不过我有枪,你不会以为等你摔到地面上之后一处枪伤还看得出来吧?”车厢重新又动了起来,慢慢向下运行,直到苍蝇变成侏儒,再变成能辨认的一个个人,“我们多傻啊,罗洛,说这种话,弄得好像我会对你做那种事——或者你会对我做那样的事。”他转过身去,把脸贴到了玻璃上,只要一推……“你写那些西部小说一年能挣多少钱,老伙计?”
“一千镑。”
“还得缴税。我挣三万不用缴税,都在这么干。这些日子,老伙计,没有人会动不动就想着全人类的。z.府都不这么想,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想?他们说的是人民和无产阶级,我说的是那些活该受骗的人。这是一回事。他们有他们的五年计划,我也有我的。”
“你以前可是个天主教徒。”
“哦,我现在也还信呢,老伙计。信上帝啊慈悲啊那一套东西。我所做的事情没有伤害任何人的灵魂,这些人的死对他们来说都是超脱。离开这个世界并不会让他们错过多少东西,这些可怜的家伙。”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那种奇怪的悲天悯人的语气。这时,车厢抵达了下面的平台,那些注定要成为牺牲品的脸庞,那些倦怠的、希望享乐的、星期天的脸庞,隔着玻璃向里看着他们。“我可以让你分一杯羹,你知道的。你是很有用的,我现在在内城没有人了。”
“除了库勒,还有温克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