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生。」我说,「但是我真的觉得,你应该再考虑一下罗森·普理查德提议的职位。或许做个几年,然后搭私人喷射机到西班牙的巴利阿里群岛、莫桑比克,或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知道如果他接受了主席职位,就不会z.sha了;他太有责任感了,不可能留下没完成的摊子给别人收拾。「好吗?」我鼓励他。
他笑了,那种熟悉、开朗、美丽的微笑。「好吧,哈罗德,」他说,「我保证我会再考虑。」
我们离家只剩几个街区了,我才发现我们刚好走到利斯本纳街。「啊老天。」我说,想充分利用他的好心情,让我们两个都保持高昂的情绪,「来到我所有噩梦的基地了:全世界最丑的公寓。」他大笑起来,我们右转离开教堂街,沿著利斯本纳街走了半个街区,直到站在你们以前那栋公寓大楼前。有好一会儿,我一直大声抱怨著这个地方,讲个不停,说这裡有多恐怖,为了效果夸张又渲染,好听他大笑抗议。「我老担心会发生火灾,把你们那户烧光光,害得你们两个被烧死。」我说,「我还梦到自己接到急救人员的电话,说他们发现你们两个被一堆老鼠咬死。」
「没有那麽糟糕啦,哈罗德,」他微笑,「其实呢,这个地方有我非常珍爱的回忆。」他的心情又转变了,我们站在那裡,瞪著那栋大楼,想到你,想到他,还从这一刻往前推、直到我认识他的那一刻。当时他那麽年轻,年轻得不得了,只是我众多学生之一,超级聪明,脑子灵光,但也就如此而已。我绝对想像不到他有一天会变得对我这麽重要。
然后他也想让我开心一点,我们都在为对方表演。他说:「我跟你说过那回我们从屋顶跳下来,跳到卧室外头的防火梯上吗?」
「什麽?」我问,真的吓到了,「没有,你没说过。要是说过的话,我想我会记得的。」
儘管我从没想到他会变得对我这麽重要,但我知道他会怎麽离开我:就算我一再希望、一再恳求、一再暗示,还有威胁和异想天开,但我就是知道。五个月后,六月十二日(不是什麽特殊的週年纪念日,就只是一个不重要的日子),他离开了。我的电话响起,时间不是晚得离谱,事后回想起来也看不出任何预兆,但当时我知道,我就是知道。电话另一头是杰比,他呼吸不稳,非常急促,而他还没开口,我就知道了。他死于53岁,离满53岁还不到两个月。他把空气注射到动脉裡,让自己中风。虽然安迪跟我说他应该死得非常快,没有痛苦,但我后来上网查,发现安迪没跟我说实话:那表示他用一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