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或许再给他一次机会?还有另一个人,叫史蒂芬·吴,我觉得你们或许应该认识一下。他不是整形外科医生,不过我认为这样可能更好;他绝对是我共事过最好的内科医生。还有一个叫……」
「天啊,安迪,别再说了。」他说,听得出自己声音中的愤怒,他原先不知道自己有这股怒气。「别说了。」他抬头,看到安迪苦闷的脸,「你就这麽急著要摆脱我吗?你不能让我先消化一下吗?你难道不明白这对我来说有多辛苦?」他知道自己这样有多自私、多不理性、只顾自己,而且很可悲,但他就是忍不住。他站了起来,撞到桌子。「别烦我了。」他告诉安迪,「如果你不想照顾我,就别烦我吧。」
「裘德。」安迪说,但他已经挤出座位。此时,侍者刚好端著菜过来,他听到安迪诅咒,连忙掏出皮夹,同时踉跄著走出餐厅。艾哈迈德先生週五休假,因为他都是自己开车去安迪的诊所,但现在他没去安迪的诊所前取车,而是招了一辆出租车,赶紧鑽进去,趁安迪追上来之前就离开了。
那天晚上他关掉电话,吃了安眠药爬上床。次日醒来,他发短信给杰比和理查德说他不舒服,要取消跟他们的晚餐,然后又吃了安眠药,一路睡到星期一。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他都没理会安迪的电话、短信和电子邮件,还有所有的留言。他不再愤怒,只是羞愧,但他也受不了再一次道歉,受不了自己的刻薄、自己的软弱。「我好害怕,安迪,」他很想说,「没有你,我会怎麽样?」
安迪喜欢甜食。于是星期四下午,他找了一个祕书,替他去安迪最喜欢的糖果店订了一大批多到荒谬的巧克力。「要附字条吗?」祕书问。他摇摇头。「不用了,」他说,「写我的名字就好。」祕书点点头正要离开,他又叫她回来,抓了办公桌上的一张便条纸,匆匆写下安迪——我太羞愧了。请原谅我。裘德。然后递给她。
但次日晚上他没去找安迪,而是回家帮突然跑来纽约的哈罗德做晚餐。哈罗德今年春季学期结束后就退休了,但他直到九月才想起。以前他和威廉老在说,等哈罗德终于退休时,要帮他办个派对,就像之前帮朱丽娅办的退休派对。但他忘了,结果什麽都没做。之后他想起来了,但还是什麽都没做。
他很累。他不想见哈罗德。但他还是做了晚餐,知道自己不会吃,只是端给哈罗德,然后自己坐下来。
「你饿吗?」哈罗德问他,他摇摇头。「我今天5点才吃午餐的,」他撒谎,「我晚一点再吃。」
他看著哈罗德吃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