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确定他不在之后,把自己工作室门也打开。平常他从不开门,既是因为杰克逊,也是因为噪音。他工作室是这栋五层楼房三楼十四个房间中个。这些房间本来只能当成工作室使用,但他猜想,整栋楼大概有百分之二十人其实都在这裡非法居住。他偶尔在早上10点前抵达工作室时,会看到有人穿著四角内裤在走廊上拖著脚步走动,而且去大厅尽头洗手间时,有人会在那裡水槽擦澡、刮鬍子或是刷牙。他会跟他们点个头,对方也会点头响应下。然而悲惨是,那整体效果不像大学,而像监狱。这让他很沮丧。杰比大可在别处找到更好、更有隐私工作室,但他选中这裡,是因为(他都不好意思承认)这栋楼看起来像宿舍,而他希望它能给他重回大学时代感觉。但结果并没有。
这栋楼房同时应该属于「低噪音密度」(管他是什麽意思)区域,但除艺术家之外,还有很多乐团也租这裡工作室,包括很烂鞭击金属乐团、很烂民谣乐团、很烂不插电乐团。所有乐器声混合成种吉他试音时噪音所发出漫长哀鸣。那些乐团不该在这裡。所以每隔几个月,屋主陈先生过来突击检查时,他就会听到走廊裡迴盪著叫喊声,连关著门都听得到。每个人奔走相告,直到五层楼全充满「陈!」「陈!」「陈!」警告,所以等到陈先生走进楼下大门时,整栋楼片寂静,不自然得让他想像可以听到隔壁邻居刀摩擦著磨刀石声音,还有另边邻居万花尺在画布上刮出轻轻刮擦声。然后陈先生会回到他车上,离开,于是相应呼喊声此起彼落,「解除!」「解除!」「解除!」不和谐乐器噪音再度响起,像聒噪蝉鸣。
旦他确定这层楼只有他个人(老天,大家都跑哪裡去,地球上真只剩下他吗?),他就脱掉衬衫,过会儿,又脱掉长裤,开始收拾好几个月没打扫工作室。他趟又趟地走到货运电梯旁垃圾桶,在裡头塞满披萨盒、空啤酒罐、乱涂画过碎纸张、笔毛因没清洗而硬得像乾草画笔,还有荒废已久、颜料硬得像黏土水彩调色盘。
打扫很无聊,清醒时打扫尤其无聊。于是就像他有时会做那样,他认真想著吸冰毒时那些应该发生在他身上,但结果全没发生美好事情。他认识其他人吸冰毒后都消瘦,他们不停地跟陌生人性交,或者连续打扫、整理公寓,或者在工作室干上好几个小时。但他还是很胖,他性交慾望消失,他工作室和公寓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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