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你真是太好心。但是——但是没办法接受。」
「狗屎,」哈罗德说,「你是不肯。现在提出个办法,让你不要辞职,裘德,不要接受个你会痛恨职务或工作——不是或许,而是定——而且不要求你回报,也没有附带条件。是在告诉你,为让你留在原来地方工作,很乐意给你钱。」
啊,哈罗德,他心想。「哈罗德,」他痛苦地说,「跟你保证,需要钱,不是你给得。」
哈罗德沉默不语,再度开口时,他口气变:「裘德,你是惹上什麽麻烦吗?你知道你可以告诉。无论是什麽,都会帮你。」
「不是,」他说,可是好想哭,「哈罗德,不是这样。很好。」他用右手抓住贴绷带小腿,因为那裡持续作痛。
「唔,」哈罗德说,「那就鬆口气。但是裘德,你怎麽可能需要那麽多钱呢?除买房子。这个朱丽娅和会帮你,你听到没?」
有时,哈罗德缺乏想像力程度让他懊恼又惊奇。在哈罗德心目中,人人都有以自己为荣父母,存钱只是为买房子或度假,想要什麽开口就是。他似乎没意识到在某些人生活世界裡,这些东西不见得是与生俱来,也不是人人都有同样过去和未来。但是这样想太不厚道,他很少这麽想。大部分时间,他都欣赏哈罗德坚定乐观,他没办法或不愿意变得愤世嫉俗,不愿意去寻找不幸或悲惨面。他很爱哈罗德纯真,尤其是想到他所教授、他所失去,就更觉得他不起。所以他怎麽能告诉哈罗德,自己必须考虑到每隔几年就得换新,而且保险不完全给付轮椅?他怎麽能告诉哈罗德,安迪诊所没跟保险公司合作,从没收过他医疗费,但有天可能开始要收;如果是这样,他当然不能不付钱?他怎麽能告诉哈罗德,他最近腿上这个疮,安迪提过要他去住院,而且有天或许要截肢?他怎麽能告诉哈罗德,如果他截肢,就得花钱住院,做物理治疗、装义肢?他怎麽能告诉哈罗德,他想动背部手术,用激光把那些疤痕清除得乾二淨?他怎麽能告诉哈罗德他最深恐惧:他寂寞,他害怕成为个装导尿管、胸部瘦骨嶙峋老人?他怎麽能告诉哈罗德,他梦想不是婚姻或子女,而是有天如果有需要,有足够钱僱人来照顾他,这个人会对他很和气,同时给他隐私和尊严?没错,还有些他想要东西:他想住在个电梯不会坏地方。他想随时想坐出租车就能坐。他想找私人游泳池,因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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