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能平抚他背痛,而且他现在再也没法到处乱走。
但是这些他都不能告诉哈罗德。他不想让哈罗德知道他毛病这麽多、知道他收养根本是个废物。于是他什麽都没说,只跟哈罗德说他得挂电话,说下回再跟他谈。
甚至在跟哈罗德谈论之前,他已经准备好,面对新工作要逆来顺受,不要期望什麽,但先是让他不安、继而让他惊奇、接著让他开心、最后让他有点厌恶是,他发现自己乐在其中。他当联邦助理检察官时,处理过药厂案子,于是刚到律师事务所时,承办案子很多都跟药厂有关:有家药厂新设立亚洲分公司,要发展套反腐败政策,于是他和位资深合伙人律师出差去东京,这是个清楚、好解决小案子,并不常见。其他案子都比较複杂,拖得比较久,有时还会拖到地老天荒,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忙著为另个客户(某大型製药集团)彙整出针对「诈领法案」辩护依据。进入罗普克律师事务所不久,罗兹工作那家投资管理公司因为证券诈欺案被调查,于是来找他,也因此确保他能升任合伙人:他有出庭经验,这是事务所裡大多数普通律师没有,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带来客户,而第个客户总是最难找。
他永远不会向哈罗德承认,不过他真心喜欢调查由内部吹哨人检举起诉案,喜欢设法挑战「海外反腐败法」适用范围,喜欢有机会延展法律,像延展条橡皮筋,拉到超过自然最大张力点,让它弹回来刺痛你。白天他会告诉自己,这是种智力投入,他工作不过是表达法律本身弹性。但夜裡,他有时会想到,如果老实跟哈罗德谈自己工作,哈罗德会说些什麽,于是耳边又响起他话:太浪费,太浪费。那些时刻他会想,他在做什麽?这份工作让他见利忘义吗?或者他其实直是这样,只不过把自己想成另个样子?
切都在法律范围内,他会这麽跟脑袋裡哈罗德辩驳。
只因为你做得到,不表示你就该去做,他脑袋裡哈罗德会这麽反驳他。
确,哈罗德当初说话还是有几分道理,因为他想念联邦检察官办公室。他想念站在正确那方,身边环绕著热情、愤怒、热衷于改革同伴。他想念搬回伦敦西提任,想念现在偶尔会跟他碰面喝酒马歇尔,还有比较常见到面罗兹。罗兹现在常年副疲惫苍白样子,他记得以前罗兹总是欢乐且充满活力,他们在办公室加班到很晚、累得头昏眼花时,他会播放电子探戈音乐,然后跟个想像中女人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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