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他们都很喜欢联邦检察官办公室,所有人都是。但西提任和罗兹年纪比他大,罗兹和他太太想生小孩,他们得赚钱。钱,钱,钱,有时他们谈唯话题就是钱。
他也会考虑钱,不可能不考虑。每回他去杰比或马尔科姆朋友公寓参加派对回家,利斯本纳街就显得更寒碜,更难忍受。每次电梯故障,他得爬楼梯上楼,到门口还得背靠著前门坐在地上休息阵子,才有力气开门进去。此时,他就会梦想住在个电梯不会出故障可靠地方。每回他站在地铁入口楼梯顶端准备往下走,抓著扶手且吃力得几乎要用嘴巴呼吸时,他会希望自己能坐出租车。然后还有其他恐惧:在他心情低落时刻,他会想像自己老,肋骨外头皮肤都像羊皮纸,还住在利斯本纳街,手肘撑地爬进浴室,因为他再也没办法走路。在这个梦裡,他孤单人,没有威廉、杰比、马尔科姆、安迪,没有哈罗德和朱丽娅。他很老很老,身边没有其他人,只剩他自己照顾自己。
「你几岁?」沃伊特问。
「31。」他说。
「31还很年轻,」沃伊特说,「但是你不会永远这麽年轻。你真想在联邦检察官办公室裡变老吗?你知道大家怎麽说助理检察官:人生大好年华就这样过。」沃伊特谈到报酬,谈到升迁机会,「答应你会考虑。」
「会。」他说。
他确考虑。他没跟西提任或罗兹讨论(也没跟哈罗德谈,因为知道他会说什麽),而是跟威廉讨论,两人起比较这份工作明显优点和缺点。工作时间长(他工时本来就很长,威廉说),工作性质很无聊,而且很可能要跟堆混蛋共事(除西提任和罗兹,他本来也跟堆混蛋共事,威廉说)。当然,他现在得去帮他过去六年起诉那些人辩护:撒谎者、骗子、小偷,以及伪装成受害者有地位、有权势人。他不像哈罗德或西提任,他很务实,他知道当律师意味著牺牲,不是牺牲金钱,就是牺牲道德,但这样背弃他明知是正义方,还是令他很困扰。是为什麽?确保他不会变成那个孤单又患病老人?这好像是最糟糕那种自私、最糟糕那种任性,拒绝承担他明知道应该承担责任,只因为他害怕,担心自己过得不舒适或很悽惨。
然后,他和沃伊特碰面两週后星期五,他很晚才回家。那天他筋疲力尽,必须坐轮椅,因为右腿实在太痛,回到利斯本纳街公寓时,他放鬆,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虚脱,因为再过几分钟,他就可以进门,用微波炉加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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