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脚踏车沿石板路龟速前进,还有小孩趴著,被皮带绑在段光滑木板上(看起来像装轮子小型衝浪板),然后用他们只到手肘残肢在地上推著前进。另外还有少数几个小孩完全没有运输工具,他们坐在看护膝上,看护双掌托著他们颈背。这些小孩最容易让他想起亨明。
有些坐机器脚踏车和轮椅小孩会说话,威廉会轻轻朝他们丢海绵发泡大球,或在中庭裡组织赛跑。开跑时,他总是跑第,用夸张慢速大步向前(不过也不能太夸张,像在搞笑,他希望他们认为他真很努力想跑赢),但是在中途,通常是跑到三分之,他会假装绊到什麽,很壮观地摔倒在地,所有小孩就会大笑著超过他。「起来,威廉,起来!」他们喊道。他会起来,但此时他们已经跑到终点,他就成最后名。有时他很好奇,他们是否羡慕他有这样灵巧身手,跌倒可以再爬起来。若是如此,那他是不是不该再这样跌倒?可是当他问主管时,主管只是看著威廉,说那些小孩觉得他很滑稽,他应该继续跌倒才对。于是他每天都会跌倒,而且每天傍晚,他陪著学生等家长来接时,可以讲话学生会问他明天是不是还会跌倒。「不可能。」他会充满信心地说,「你开什麽玩笑?你以为有多笨手笨脚?」那些小孩咯咯笑。
从很多角度来看,那都是个美好夏天。他住在麻省理工学院附近,那是裘德数学教授公寓(教授暑假去德国莱比锡)。因为教授收房租实在太少,他和裘德就忍不住替那房子做些小小整修工作,以示感激。裘德把四处堆得老高、摇摇欲坠书整理好,又用补牆粉把块因漏水而烂糊牆面补好;他把鬆掉门钮拴紧,还修好漏水洗衣机,换掉马桶水箱裡浮球阀。他开始跟那个老师另个助理交往,是个哈佛女生。有些夜晚她会过来,他们三人会做大锅白酒蛤蜊义大利麵,裘德会聊起他跟那位教授白天工作状况。那位教授决定只跟裘德讲拉丁语或古希腊语,即使他要说只是「需要更多长尾夹」,或是「明天早上卡布奇诺定要多加份豆奶」。到八月,他们在学校认识朋友(还有哈佛、麻省理工学院、韦斯利学院、塔夫茨大学)陆续回到纽约市,会先跑来跟他们住两晚,直到可以搬进自己公寓或宿舍。他们住在那间公寓日子即将结束,有天晚上他们邀请五十个人来公寓屋顶开派对,同时帮马尔科姆弄某种烤蚌野宴:在整根玉米、贻贝和蛤蜊上头堆潮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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