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妈
被惯坏
，因为你从小就太顺利，搞得你以为
切都可以凭空得到。可是你知道吗，威廉，虽然你长得帅，可是这个圈子裡头每个人都长得很帅，所以你得更努力才行。」
虽然他觉得这种话从杰比口中说出来，实在有点讽刺（惯坏？看看杰比家人，全都围著他打转，送上他最爱吃菜和刚烫好衬衫，用种种讚美和爱意包围他。他有回不小心听到杰比在电话上告诉他母亲，要她去帮他买些内裤，等他星期天回去看她时跟她拿，顺便告诉她星期天晚餐他想吃牛小排），但是他也明白杰比意思。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懒，但他就是缺乏杰比和裘德那种野心，那种坚定、不辞辛劳决心，让他们在工作室或办公室待得比任何人都久，让他们眼中有那种微微心不在焉。威廉觉得，彷彿有部分他们已经活在想像未来中，而那个未来轮廓，只有他们才看得见。杰比野心源自他渴求那个未来，渴望自己赶紧抵达；而裘德野心，威廉觉得，是因为害怕自己如果不奋力往前，就会不小心退回过去那段他已经离开、从此绝口不提人生。拥有这种特性人不光是裘德和杰比而已，有野心人都会来纽约。这往往是纽约人唯共同点。
除野心，还有无神论。「野心是
唯宗教。」有回喝啤酒喝到半夜，杰比这麽告诉他。儘管威廉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太顺，好像他直在排练，设法要把那种不在意、顺口说出口气练到完美，以便有朝日受访时可以真说出来，但威廉也知道杰比说这句话是真心。只有在纽约，你才会觉得，如果自己没为事业发疯似拚命，多少得辩驳下；只有在纽约，你才要为自己不够自中心、不够目中无人而道歉。
这个城市常常让他觉得自己缺少某些基本要素，而这会害他注定辈子待在奥尔托兰餐厅（他大学时也有这种感觉，当时他知道自己定是同届最笨学生，学校录取他是因为某种非正式保障弱势群体措施，把他当成「少数农村贫穷白人居民」代表）。他觉得其他人也感觉到，虽然唯不满人只有杰比。
「威廉，有时候真搞不懂你。」杰比有回跟他说，口气暗示他搞不懂部分不是什麽好事。那是去年年底，之前不久，威廉前任室友梅里特拿到出外百老汇重演旧剧《真实西部》（TrueWest）第二主角。演第主角男演员才刚主演部备受讚誉独立电影，短期内享受著他在百老汇拥有权力，同时拥有著获得更多主流成功希望。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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