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白牆白地板,不过地板碎裂得太严重,于是有些地方看起来像是铺粗毛地毯。室内四面都有高高老式双扇窗,他们四人各自负责保持面牆上窗子乾淨,因为光线太好,不能让灰尘糟蹋掉,何况租这裡当工作室主要就是因为採光。这层楼有间浴室(髒到难以形容)和个厨房(稍微没那麽恐怖),而楼正中央是块劣质大理石放在三个锯木架上所组成大桌子。这是共享区,哪个人若是手上正在进行计划需要额外空间,就可以使用。过去几个月来,这张桌子上沾条条粉紫色和铬黄色颜料,还滴珍贵镉红色颜料。今天桌子上罩著几条各种颜色手染透明硬纱,两端用平装书压著,硬纱边缘在吊扇微风中颤抖著。中央倒放著张对摺卡片:乾燥中,勿移动。明天下午会清理掉。请包涵,谢谢。亨利·杨。
这个空间没有隔间,不过他们用防水胶带把它均分为四等分,每块五百平方英尺[3]。那蓝色胶带隔开不光是地板,也包括牆面和天花板。每个人都会异常警惕,尊重别人领域:你会假装没听到别人空间裡发生什麽事,即使他正在跟女朋友轻声讲电话,而你每个字都听得清二楚;如果你要进入别人空间,会先站在蓝胶带边缘,轻喊声那人名字,等到你看出他不是处在深入忘状态,才开口问他能不能进去。
此时5点半,光线非常完美:奶油黄阳光稠密油亮,充满整个楼面,彷彿列车载著他来到个昂贵而充满希望地方。工作室裡只有他个人。他旁边空间理查德晚上有酒保工作,上午才会待在工作室,对面空间阿里也样。而空间在他斜对角亨利,白天在画廊工作,下班后到这裡通常是7点。杰比脱掉外套,扔在角落裡,然后打开画布,坐在画布前凳子上,叹口气。
杰比租下这个工作室超过四个月,他很爱这裡,比原先预想更爱。其他三个共享这个工作室人,都是非常踏实、非常认真艺术家,这点让他很满意;他在埃兹拉那层楼裡绝对没办法工作,不光是因为他相信自己最敬爱教授有回跟他说「你绝对不能在你打炮地方画画」,也因为在埃兹拉那层楼裡工作话,周围总是有堆半吊子艺术家,不时会来打扰你。在那裡,艺术只是某种生活方式配件。你画画、雕塑或搞些很逊装置艺术,是因为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穿著旧T恤和髒牛仔裤,很讽刺地喝廉价美国啤酒、抽昂贵手捲美国香菸。然而在这裡,做艺术是因为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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