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目光。他妻子常常检查他穿节日西服上衣样子是否好看,而他则带着自豪神情欣赏妻子精致发型、满头卷发和发针,赞叹她在卧室梳妆台前,在紫罗兰香水、熏衣草和上过浆衣被气味中,默默无言地精心做出发型。而后,在参与弥撒时,人们都在抑扬顿挫地应答神父吟唱,弗兰茨眼睛从妻子头上瞟向教堂里其他那些最吸引他物件。例如长凳是以什方法做出来,怎会想出那些把座位和靠背不显眼地连接起来精致楔子。令他神往还有那些刻着姓名小金属牌。它们螺丝帽是半圆形,手指触到那凉丝丝凸起都是件愉快事。甚至他在观看教堂墙壁上挂油画时,吸引他根本不是画内容,而是画画布或做画框木板条。不错,油画画框才是真正艺术。
教堂里有幅油画,虽说他已熟记于心,但每次看到它,目光总盯在它上面离不开。这幅画展示是圣母马利亚,她身边围着些圣徒。其中个圣徒端着托盘,托盘里盛放着他自己被砍下脑袋。然而最重要是,这幅画是环形,神奇地装配起来画框不可思议地在墙上围出个完美环形来。弗兰茨激动地想象,这得用什样木头,才能完成如此美妙杰作。弥撒结束后,他经常走到这幅画跟前,研究框上木头纹路。不是像开头预料那样,不是像理性和经验提示他那样用许多小块木头拼接而成。而是用整块木头做出来,只是在下方用普通白铁片将两端连接起来。应该承认,这种连接方式看来相当随意。他深信,做这样画框,用是专门准备木头,是把嫩树枝弄弯,让它按照环形生长,有可能是用铁丝捆着,让它弯到地面,再蓄意引导它在个看不见圆圈形空间发展。弯曲树枝破坏云杉和赤杨垂直节奏。人或动物目光都常停留在弯曲树枝上。植物不知存在着几何图形事,充其量只是偶尔模仿几何图形。但在这种无意识模仿里往往是密集度下降,出现疤节和变粗、变厚、缺乏对称性。人们就说这是“不完美”,植物怎会知道什是“完美”,什是“不完美”?怎会知道世上还有“完美”东西?
空间里存在着各种各样眼睛看不见形状,切可能式样,切现成方案。它们近在咫尺,就在身边,贴近脸颊,贴近眼球,然而它们有形无体,你手在空中挥动,穿过它们犹如穿过烟雾。正是这种存在使弗兰茨激动不已。也许弗兰茨就是这样想:过去有过和将来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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