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像是月光——雾就这吸收它全部力量。他朝群山方向走,整个时间都在向上迈步,越走越高,直到把脑袋从雾海下伸出来,看到鲜绿色山坡和湛蓝天空。他褡裢里放有两本书——库梅尔尼斯著作和用木板装订圣女传。他蓦地感到轻松和幸福。
他前方屹立着奇怪扁平群山,恍若巨人用其大无比快刀削掉它们头顶。这景象不啻从地里冒出他们宫殿废墟——威力被粉碎成尘粉明证。帕斯哈利斯知道有条绕远道路,它以条舒缓弧线绕过群山,经过诺伊罗德去格拉兹。但他经过短暂犹豫之后,仍径直走上那些扁平、连绵不断山峰。
青草过敏
青草扬花时候,们俩都得花粉过敏鼻炎:们鼻子都肿,而眼睛则泪水长流。R和都曾冲着几公顷牧场和长满杂草荒地大声喊叫。房子里没有个角落能躲过看不见细小花粉颗粒,或许只有那黑暗最底层地下室——水总是从那儿流过——可以躲避。们俩不得不在那里坐到下午,们俩必须在那儿躲藏。在城里可就不同,总是可以关上门窗坐在家中。在城里,人们眼睛只是从远处认识青草,而那些青草又都是经过修剪。城市绿化机构不允许它们开花。城里人脚结识土地是从足球运动场,是从那些下班后遛狗小公园里。他们对青草扬花可以无动于衷,可以根本就不去想它。这里自打去年青草就上阳台,生长在砖与砖之间窄条土缝里,爬进小园子,吞没鸢尾花。
R拿着大镰刀出门,不顾切贴着地面就割起青草,青草倒下时,散穗轻轻触到他双脚,皮肤上留下明显发红印记,后来就变成成片细小斑疹。这就是说,像们这种人,无法不受惩罚地砍伐青草。青草跟们展开战争。说过:“们在这里是外人。”而R却断言,说这样很好,这是们用血肉之躯给牧场所做献祭。有这种献祭,们就能为青草而生存。假如青草不能给们半点伤害,它们就根本不会理解们,甚至不会发现们。那时们才是外人,宛如死者灵魂在活人中间走来走去,但由于灵魂不能以任何方式伤害他们,于是活人在提到它们时就说它们根本就不存在。
弗兰茨·弗罗斯特
弗兰茨·弗罗斯特由于特殊原因喜欢上教堂。他和妻子在教堂各有固定位子——他在右边,跟其他男人在起,而她在左边。教堂分开他们家庭,他们从教堂相对两边相互看到,彼此眉来眼去,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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