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却有增无减。他喜好神仙之说,宠信方士巫觋,在此之前,已经被自己深信不疑方士们骗好多次。值此汉朝国威鼎盛之时,这位君临天下已五十余年大皇帝,自从过中年之后,就直对灵魂世界深感忧虑,无以自拔。也正因为这样,这方面失望对他造成打击也是巨大。而这种打击,随着年岁增长,又在他那原本阔达心里,滋生出猜疑群臣毒芽。李蔡、青翟、赵周等身为宰相重臣,个个都被问成死罪。再如现任丞相公孙贺,在拜受帝命时,因害怕日后没有好下场,竟然当着武帝面号啕痛哭起来。自耿介名臣汲黯退位后,环绕在武帝周围,不是佞臣就是酷吏。
且说汉武帝召集重臣,商议如何处置。当然,本人并不在京城,所以定罪之后,也是落实在他妻子及其他家人身上,以及财产处置上。
当时,正是媚上之风盛行之际。例如,某廷尉素有酷吏之名,善于窥测圣意,并用合法手段来曲解法律,迎合武帝。有人曾以法权威性来责问他,他却答道:“先王所肯定就是律,后王所肯定就是令。前后若有矛盾,就以当今圣上意志为是。除此之外,哪里还有别什法律?”其实,当时所谓殿上群臣,与该廷尉也都是同类,所以自丞相公孙贺、御史大夫杜周、太常赵弟以下,没人肯冒着触怒武帝风险去为辩护,全都极口痛骂卖国行为。有人还说只要想起与这样变节汉同朝为官就羞愧难当。大家致认为,平日里举动也都值得怀疑。甚至连弟弟李敢仗着太子宠信而骄纵横行,也成诽谤口实。结果,缄口不言,就成对表示同情最好方式。然而,即便是这样人,也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只有人,面对眼前如此场景,脸上露出极为厌恶神情。他心想:如今极口诋毁,不正是数月前辞京时,为之举杯壮行那批人吗?当使者从漠北带来所部尚在消息时,对孤军奋战称赞不已,说什“不愧为名将李广之孙”,不也正是这批人吗?在他眼里,这些恬不知耻、装作往事全都忘却高官,以及明明具备看破臣下阿谀奉承聪明才智,却不愿倾听忠言、解真相君王,是多不可思议。不,也没什不可思议。他十分清楚,人,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可尽管他心里明白,但依旧难以改变极度厌恶之感。
此人虽只是名下大夫,由于也参与朝堂议事,故而也受到天子垂问。于是,他便直截当地称赞。他说:
“臣观平生,事亲以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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