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组成。其中的一些精巧生动,另一些则怠惰认命。在这样的世界里,许多至今尚不可思议的事情成为可能,而各种个体间的界限则是虚妄的。现代医学知道如何克服此等脆弱的界限。
“我们回去吧,”她想要结束这次谈话,“我很冷。”
她感到一种轻微的不悦,轻到如同挠痒一般。他那种颐指气使的挑衅语气惹恼了她,他的无懈可击也让她不高兴。他抱歉地看着她,与她告别,说他晚上会再过来。
她们曾经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两个人都是。在幸福的家庭中长大。父母相亲相爱,后来为了彼此都好才不再交流,各自老去。悲欢——均在人间。健康——尚可掌控。孩子,两个女儿——都算成才。姐妹俩相差六岁——这差距不算大,所以她们能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但也不算小,因为她们已经不听同样的音乐,也不换穿时髦的衣服。她们之间有着一个无法跨越的空白地带。她们充满爱意地、好奇地打量对方,带着一种很容易被误解为爱情的依赖感,但实际上,她们并没有太多共同之处,各行其是。
她们不是亲姐妹。父母带着各自的孩子结婚——她属于母亲,姐姐属于父亲。她们一开始就明白必须做朋友,因为只有这样她们才能拯救父母。她们有一个共同创建和谐家庭的任务,而且成功了——她们都是有责任感的人。那时她六岁,蕾娜塔十二岁。蕾娜塔的亲生母亲去世太早,以至于她不记得自己的妈妈。正因如此,她立即接受了新妈妈,而且很爱她。况且表示不满也是不应该的。她小一点,因为将要有个姐姐而感到骄傲。她很喜欢她,还有她的书、音乐、风干的青蛙尸体。姐姐参加了同学的生日聚会后晚归,她把她怪怪的样子理解为生病了,后来才知道那是喝多了酒。她记得她在晚上看书,屏幕上的光让她的脸像个面具。
中学毕业后,蕾娜塔立即搬出家门,在大城市里生活了几年,只有圣诞节才回来。她在大学里学习宇宙空间工程,后来发现这个学科与她的愿望不同,根本不需要从家里出来看天。大学毕业后,她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电脑屏幕前,追踪一些图表和数据,然后把自己计算出来的信息添加进去。她挣的工资不低。后来她怀孕了,与一个像她一样沉默的工程师住在了一起。他是一位为遥远国家处理污水的专家,经常出差,不过他们生活得很好,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他们在南部买了房子,那里有蜜蜂和一个野生花园。有一次,火灾烧毁了他们的蜂场,他们又把它重新建好。她记得,蕾娜塔曾在电话里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