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让民众在自己家里死去?”
他透过面罩打量我。
面罩上染了色。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
“你要是企图离开,误闯了不该闯的路障,他们
“恐怕撑不到天亮。”
我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丹妮拉的呻吟声。
纳迪娅回来后,啪的一声往我手里塞了五支自动注射筒和一副面罩。
司机说:“面罩要随时戴着,另外我知道很难做到,但尽量不要碰她。”
“这是什么?”我问道。
他蹲跪在她面前,我虽然听得到他的声音,却听不清楚说话内容。
拿冲锋枪的女人看守着我和阿曼达。
我看见对街一扇窗口有火光摇曳,原来是某个邻居正往下看着我家门前发生的这一切。司机回来了。
他说:“你听我说,防疫中心的收容所都满了,两周前就满了。而且就算你送她过去也没用,眼睛一旦出血,大限就在眼前。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如果迟早都得死,我宁愿死在自家床上,也不想去联邦紧急应变署的帐篷,那里全是已死或垂死的人。”他回头说道:“纳迪娅,你去拿一些自动注射器给这位先生。顺便拿个面罩。”
她喊了声:“迈克。”
“你们已经依规定展示颜色了,很快就会有人来……”
“她现在就需要治疗。”
“这是你的车吗?”
“是。”
“你打算上哪去?”
下了车,用一把冲锋枪瞄准我。
透过面罩发出的是女人的声音。
她说:“停在原地别动。”
我本能地举起双手。
紧接着,她将冲锋枪口移向奥兹莫比尔的挡风玻璃,同时往车子方向走去。
“吗啡。如果一次五支全打,她会平静地走。要是我就不会再等。最后八小时最难熬。”
“她没有希望了?”
“没有了。”
“特效药呢?”
“以后就算有,也来不及救全城的人。”
“就照我说的做,别啰唆。”
纳迪娅走到悍马车后面,打开货厢门。
“所以她会死吗?”
“很遗憾。”
“还有多久?”
“我只是想带我老婆去找可以帮她的人。难道都没有医院或是……”
“在这里等着。”
“拜托了。”
“等一下。”他厉声喝道。
司机走上人行道、爬上阶梯,到丹妮拉身边去,她此时已坐在最高一阶,斜倚着栏杆。
她对阿曼达说:“引擎关掉。”
当阿曼达伸手越过中央置物箱,熄灭引擎,悍马车的司机也下了车。
我用手指了一下丹妮拉,她还站在门口,身子歪斜摇晃。
“我老婆病得很重,我儿子死在楼上了。”
司机透过面罩望着我们家外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