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斯普林格说,“能不能请你把它关掉?”
护士走向监测器,关掉警报。
他走了以后,医生将手伸过床边栏杆,摸摸我的手。
“我想帮你,贾森。看得出来你吓坏了。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我觉得你自己也不知道。”
湖上来的强风把雨吹斜了。我看着雨滴在窗上画出一条条水痕,使得窗外世界模糊成一幅灰色的印象派都市风景画,其间还点缀着远方车头、车尾灯的光。
森·阿什利·德森,一九七三年出生于艾奥瓦州丹尼森,父亲兰德尔·德森,母亲埃莉·德森。这里说你母亲在你八岁时去世。是怎么死的?如果你不介意我问的话。”
“她有潜在的心脏疾病,又罹患恶性流感,转变成肺炎。”
“真遗憾。”她又接着念,“一九九五年,芝加哥大学毕业,二○○二年,取得同一所大学的博士学位。目前为止都对吗?”
我点点头。
“二○○四年获得帕维亚奖,同一年,《科学》杂志以封面故事报道你的硏究成果,称赞那是‘年度大突破’。你还担任哈佛、普林斯顿、伯克利的客座讲师。”她抬起头,正好迎上我茫然的眼神,便将平板转过来,让我看她正在读的关于贾森·德森的维基百科网页。
斯普林格说:“我报警了。等一下会有一名警探过来听取你的说辞,看看能不能彻底査明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我们首先要做的事。现在,我已经放弃联系丹妮拉,不过倒是找到了你住在艾奥瓦市的哥哥迈克的联络信息。我想征求你的同意打电话给他,让他知道你人在这里,并和他讨论你的状况。”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已经两年没和哥哥说话。
“我好像不太希望你打电话给他。”我说。
“可以理解,不过你要明白,根据《医疗保险流通与责任法》规定,假如我依据专业判断患者因为丧失能力或情况紧急,而无法同意或反对告知,我就有权决定是否应该将你的情况告知家属或朋友。我认为你目前的精神状态已属能力丧失,也觉得和一个认识你、知道你过
我所连接的心脏监测器上,心律明显变快。
斯普林格说:“二○○五年,你接下速度实验中心——一个喷气推进实验室——首席科学家的职务,在那之后就没有再发表过新的论文或担任教职。这里最后说,八个月前你哥哥去申报你失踪,还说你已经超过一年没有公开露面。”
我实在太过震惊,几乎喘不过气。
我的血压启动了心脏监测器的某种警报,开始发出刺耳的哔哔声。
一个身形魁梧的男护士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