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完,因为我们确实找到一些关于你的讯息。”她在平板上打了几个字,“贾
“对。”
“三十九岁?”
“是啊。”
“整个芝加哥都找不到符合这个姓名、年龄的人。”
这句话将我击垮了。我别过头去,目光从斯普林格身上重新移回窗外。天阴沉沉的,连时间都被掩盖了。上午、中午、下午——难以分辨。细小雨珠附着在窗玻璃的另一面。
回想起昨夜,心头所感受到的情绪重量虽与真实记忆无异,却又衬着一种梦尤其是噩梦般的奇异感觉。
我在那栋旧屋里被人做了什么手脚?
斯普林格拉过一张椅子,坐到我床边。拉近距离后,可以看见她脸上满是雀斑,犹如洒了一脸浅色细沙。
“我们来谈谈你跟鲁道夫医生说的事。他的记录上写着……”她叹了口气,“抱歉,他笔迹太潦草了。‘病患声称:我家不是我家。’你还说你脸上会有割伤和瘀伤,是因为有人在追你,可是一问到他们为什么追你,你却说不出所以然。”她从平板屏幕抬起头来,“你是教授?”
“是。”
幻觉?”
“正是。”
“老实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精神药物,所以我无法确定它会对你的神经系统造成什么影响。”
“这么说它还是可能继续影响我?”
“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它的效用持续多长,或者要多久才能排出体外。但我觉得你目前并不像受到任何药物影响的样子。”
此时此刻,我甚至不确定该害怕什么了:是这个事实的确可能成真?或是我脑中的一切有可能瓦解溃散?之前脑瘤作祟的想法感觉要好得多,至少有个解释。
“贾森,我们也冒昧地査过你,你的名字、职业,以及我们能找到的所有资料。我希望你能非常谨慎地回答我。你真的以为自己是雷克蒙大学的物理教授吗?”
“我不是以为。我就是。”
“我们搜寻了包括雷克蒙在内的芝加哥每所大专院校科学系所的教职员网页。但教授名单中都没有你。”
“那不可能,我已经在那里教了……”
“在……”
“雷克蒙大学。”
“是这样的,贾森。你睡觉的时候,因为我们找不到你妻子的任何踪迹……”
“什么叫你们找不到她的任何踪迹?”
“她叫丹妮拉·德森,对吧?”
前一晚的记忆再次浮现。
我看见自己全身赤裸,被人用枪抵着走进一栋荒废的建筑物。
针头刺入我的脖子。刺入我的腿。
和一个戴着艺妓面具的男人之间进行一段怪异谈话的片段。
一个摆满旧发电机,弥漫着月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