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百确定。”见她将视线移回到平板上,我问道,“你们在我体内发现的这些药物,可不可能造成长期的意识状态改变?”
“你是说妄想、
“没听说过。”
“这是一种手术麻药,俗称克他命,副作用之一就是短期失忆,这应该是你神志混乱的部分原因。另外还筛检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是一种精神作用性的化合物,非常奇怪的混合药物。”她啜饮一口咖啡,“我不得不问一下……你不是自己使用这些药吧?”
“当然不是。”
“昨天晚上,你给了鲁道夫医生你妻子的名字和两个电话号码。”
“她的手机和座机。”
我往下瞄一眼手腕上的点滴针,然后目光顺着管子望向高挂在金属架上的袋子。
“你给我打的是什么?”我问道。
“只是普通的水。你脱水脱得厉害,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很快地自我诊断。反胃。头胀痛。嘴巴里像有棉花。
我指向窗外,说道:“就像那样,全身弥漫着一种奇怪的云雾。”
“德森先生?”
我抽搐一下醒了过来。
“嗨,抱歉吓着你了。”
有位医生正俯视着我,她身材矮小、绿眼、红发,身穿白袍,一只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拿着平板电脑。
我坐起身来。
“我整个早上都试着联络她,不过那个手机号码的主人是一个名叫雷夫的男人,座机则一直转到语音信箱。”
“你能把她的号码再念一遍给我听吗?”
斯普林格念出丹妮拉的手机号码。
“没错。”我说。
“你确定吗?”
除了生理上的不舒服,我还感觉到一种压迫的空虚感,好像雨水直接落在灵魂上。
好像整个人被掏空了。
“你的核磁共振结果出来了。”她边说边开启平板电脑,“扫描结果正常,有几处轻微瘀伤,但不严重。倒是药物筛检的结果更重要得多。我们发现有些微酒精,和你告诉鲁道夫医生的相符,不过还有其他东西。”
“什么?”
“氯胺酮。”
床边窗外天色已亮,整整五秒钟,我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透过窗玻璃看出去,低低云层笼罩着城市,截断了三百米以上的高楼。从这里居高临下,可以看见远方的湖水与介于当中密密麻麻、绵延三公里长的芝加哥城区,在一片中西部特有的阴霾下,所有景物都灰蒙蒙的。
“德森先生,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慈恩医院。”
“对了。昨晚你走进急诊室,神志相当混乱,是我的同事鲁道夫医师让你住院的。今天早上他离开前,把你的病历交给我,我叫朱莉安娜·斯普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