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熟悉、深爱的一切,到此结束。
我在洛根广场住了二十年,而最好的时节莫过于十月第一个星期。这总会让我想起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一句话:“秋天一到,天高气爽,生活就又重新开始了。”
夜晚凉爽,天空清澈到看得见大把星星。酒吧里挤满失望的小熊队球迷,喧闹更胜平日。
我在人行道上,一块闪着“小村啤酒馆”字样的俗艳招牌灯下停住脚步,从敞开的门口向内凝视。像这种街角酒吧,在芝加哥每个像样的街区都随处可见,而这一家碰巧是我经常光顾的酒馆,因为离家最近,和我的褐石屋只隔几条街。
我穿过霓虹招牌
“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她吻了我。
“这个连想都别想。”
我从微波炉旁边的小瓷碟上抓起钥匙和皮夹,穿过饭厅,视线恰巧落在餐桌上方的四维超正方体吊灯上。那是丹妮拉在结婚四周年时送给我的。有史以来最棒的礼物。
我走到前门时,丹妮拉高喊:“回来顺便买冰激凌!”
她走过来,从我手上拿走那盒意大利面。
“去跟你的大学老同学喝一杯吧。告诉瑞安你以他为荣。记得头要抬得高高的。告诉他我恭喜他。
“我不会告诉他你恭喜他。”
“为什么?”
“他对你有其他心思。”
忘记——纯研究工作会让人油尽灯枯。他说……”出乎我意料的,她一度激动到双眼微湿,摇了摇头——她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总会这样。就在最后一秒,她克制住了,尽力用平静的语调说,“他说,‘丹妮拉,我宁愿在临死前看到的是你,而不是一个冰冷、乏味的实验室’。”
我望向査理,正好瞧见他边画画边翻白眼。
八成是看到父母如此戏剧化的夸张演出,感到尴尬。
我盯着柜子里面看,等着哽在喉头的疼痛感消失。然后我抓起意大利面,关上柜子。
丹妮拉喝着她的酒。査理画着画。
“薄荷巧克力碎片口味!”査理说道。
我抬起手臂,竖起大拇指。
没有回头。
没有说再见。
这一刻就在不知不觉中溜走。
“少胡说。”
“是真的。老早以前,从我们当室友的时候就有了。记得去年圣诞派对吗?他不断想骗你跟他一起站到槲寄生底下,趁机搞暧昧。”
她只是笑了笑,说道:“等你回家,桌上就会摆好晚餐了。”
“也就是说我可以过去……”
“四十五分钟。”
那一刻过去了。
“瑞安的派对在哪儿办?”丹妮拉问道。
“小村啤酒馆。”
“那是你的酒吧啊,贾森。”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