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来唱歌吧,就像以前那样,因为我们又聚到一起,”乔说。她觉得只有引吭高歌才能尽情而又稳妥地宣泄心中的激情。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到了,可是没有谁感到乔的话缺少考虑、不真实,因为贝思似乎还在他们中间,无形而又无时不在。她比以前更可爱。爱使家庭坚不可摧,死亡也不能将起拆散。那张小椅子放在老地方,小篮子还放在惯常的架子上,篮子里装着她没完成的针线活,那张心爱的钢琴没有移动地方,现在很少有人去碰它。贝思安详的笑脸就在钢琴上方,像以前那样,俯视着他们,仿佛在说:“快乐吧,我就在这里。”“弹点什么吧,艾美,让大家听听你有了多大的长进,”劳里说。他对他有出息的学生满怀自豪,这情有可原。
可是艾美热泪盈眶了,她转动着那张褪了色的琴凳,低声说:“今晚不弹了,亲爱的,今晚我不能炫耀。”然而,她确实露了一手,这一手比才华或弹艺更好,她唱起了贝思常唱的歌来。声音里充满柔情,这是最好的老师也教不出来的。任何其他的灵感都不能赋予她更美更甜的震撼力量。它打动了听者的心弦。屋子里非常安静,唱到贝思最喜欢的圣歌中最后一句时,那清亮的歌声突然卡住了,很难说——人世间没有天堂治愈不了的痛苦,艾美靠在站在身后的丈夫身上,她感到没有贝思的亲吻,她回家受到的欢迎便不完美。
“好了,我们以米娘之歌结束吧,巴尔先生会唱,”没等艾美的停顿使人难受起来,乔赶紧说。巴尔先生喜悦地清清嗓子,哼了一声。他走到乔站着的角落说——“你和我一起唱,好吗?我们俩配合非常好。”顺便说一句,这可是个可爱的谎话,因为,乔和蚱蜢一样对音乐一窍不通。但是,即便教授提议唱整个一出歌剧,乔也会同意的。她颤声唱了起来,喜悦中也不管是否合拍合调。
这没多大关系,巴尔先生像个真正的德国人那样起劲地唱着,他唱得不错。很快乔的声音便降为轻柔的低哼了,这样她便可以听着那似乎专为她唱的圆润的歌声。
你知道那个香橼盛开的国家吗?
这是教授最喜欢的一句歌词,因为"那个国家"对他来说,指的是德国,但是,现在他却似乎带着特别热情的调子拖长了下面的歌调——那里,哦,那里,我愿和你一起,哦,我亲爱的,去吧。
这深情的邀请使一个听众心中是那样地激动着,她极想说她真的知道那个国家,只要他愿意,她随时欣然前往。
歌唱得非常成功,演唱者得到很大的荣誉。可是,几分钟后,他瞪眼看着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