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好名声。知道,也不在乎。住院期间,偶尔会有人来看,但猜想他们并不是真想来探望,或出于同情心(也只是想想罢),其实——哪怕他们自己都未必充分意识到这点——他们是想看看下场。瞧他现在变成什样儿啊!他们会坐在床边直摇头。明白,那是人之常情。自己心地也显然算不上纯洁无瑕。这辈子,搞砸太多事情。只有件事是为自己好,那就是,做事向有条不紊。现在,要好好利用这个优势。”
要看懂他波兰文,对她来说是很困难——好多单词她都忘光。比方说,她不明白osobapubliczna是什,必须停下来好好想想,然后才反应过来,那肯定是“公众人物”意思。但他所谓“搞砸”又是什意思?是说他办事不力?还是说他伤害自己?
她试图想象出他写那封邮件时模样,是坐着还是躺着?外表如何?穿着睡衣吗?但在她脑海中,他形象始终只是圈轮廓,没法填满,只能空空如也,她仿佛能看穿他,直接看到外面草坪和海湾。读完这封长信后,她搬出只纸盒,她把在波兰时老照片都收在盒里,翻到最后,她找到他——年轻男孩,发型很得体,稚嫩须发投下稀疏阴影,戴着样式滑稽眼镜,穿着高地人高领厚毛衣,只手拢在脸颊边——抓拍这张黑白照时候,他肯定在讲话。
共时性:总有些事是同步发生。比如:几小时后,她收到封附有照片电邮。“对来说,写信也越来越困难。请抓紧。这是现在样子。你是应该知道——不过照片已是年前。”那是个魁伟男人,灰色头发剪得很短,脸面光滑,五官柔和,对焦有点虚,他坐在个房间里,墙上搁板都被纸张压弯——是出版社吗?两张照片没有半点相似之处,要是你以为那是完全不同两个人也情有可原。
她不知道那究竟是什病。她在谷歌页面上键入波兰文病名,下子就找到答案。原来如此。晚上,她向丈夫询问,他详细解释这种病来龙去脉,为什无法治愈,何为渐进式退化和瘫痪。
“你为什问这个?”他最后问道。
“只是好奇。有个朋友得这种病。”她避重就轻地给出答案,继而顺口提——甚至让她自己都吃惊——在欧洲有场国际会议,临时通知,很紧急,她要出席。
从伦敦到华沙只有个小时,这最后程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她几乎都没有注意到还要转次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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