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安努斯卡答道。
“那是要怎样?”
“想知道你说些什。你直说个不停,每星期进城都看到你。”
听这话,那女人胆子大点,答说:
“什都
人群中挑出穿皮夹克、橄榄色皮肤男人,以及包着头巾女人。
安努斯卡走出车站,老远就看到那个包得层层叠叠女人:仍在蹒跚徘徊,嗓子都骂哑——事实上,现在既听不出她嗓音,也辨不出她在骂什。很好——她迟疑片刻,然后镇定地走向她,停在她面前。这让那个女人有所忌惮,但只是瞬间——她肯定可以透过遮住脸孔布看到安努斯卡。安努斯卡又走近步,现在离得非常近,她都能闻到那女人呼吸——尘土味,霉味,油哈味。女人越讲越轻,最后索性不发出声音。她本来在蹒跚摇摆,现在变成原地摇晃,好像她没法安静地站立。她们面对面站会儿,行人从她们身旁走过,无人在意,只有个人朝她们瞥眼;行人都很着急,车随时都会开走。
“你在说什?”安努斯卡问道。
包得层层叠叠女人僵住,屏住呼吸,被吓到似开始往旁边蹭,朝穿过工地、泥泞冻结人行道走。安努斯卡跟着她,目不斜视地盯牢她,就在她身后几步远,紧跟在那件绗缝外套后面,那双左右摇摆小羊毛靴后面。她绝不会让她溜掉。那女人回头张望,还想快点走,几乎要小跑起来,但安努斯卡又年轻又强健。她肌肉强而有力:有多少次啊,手抱着佩迪亚、手提着他轮椅走下楼梯?又有多少次如此这般上楼去,只因电梯停开?
“嘿!”安努斯卡时不时喊上声,但那女人不予理睬。
她们穿过别人家院落,走过垃圾堆和平坦小广场。安努斯卡不觉得累,但随手放下原本要放在墓园里塑料花,再回去拿恐怕纯属浪费时间。
终于,那女人屁股蹲坐下来,大口喘息,上气不接下气。安努斯卡停在她身后几米远地方,想等她站起来并转身面对自己。那女人没方向,现在不得不投降。果不其然,她扭头往后看,并且已把蒙住眼睛布拉下来,你能看到她脸。她瞳孔是浅蓝色,此刻,用惊恐眼神盯着安努斯卡鞋子。
“你要干吗?你为什跟着?”
安努斯卡没有回答,她觉得自己好像捕到大猎物,条大鱼,鲸鱼,但又不知道该拿它怎办;她并不需要这种战利品。那女人很恐慌,也正是在这种恐慌中,所有她那些咒骂之词显然已不知去向。
“你是警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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