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针织背心,在三层胸衣里摸索。她的发现总让他很感兴趣,有时会让他难为情,但这次却把他吓坏了。
“老天爷!”他大喊,拼命摆动着双手,然后用力拧在一起搓着,“你带回来个孩子啊,明妮。”
孩子和抱着她的女人都激动地看着他。孩子身上还留着一块块变干的污秽,散发着恶臭,而且因为屋里太冷,开始发抖和哭泣。被罗伊昵称为“明妮”的那个女人赶快又把孩子抱进怀里,用衣服盖上。
“快,她现在状况不太好。”
他往当成炉子用的桶里扔进两块木柴,套上裤子,拎着一只小桶就冲出门。山羊被他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起初睡眼惺忪地表示抗拒,最终还是放弃抵抗,疲惫地配合着他挤了奶。他回屋后,看到明妮正在一锅锅地烧水,一只锅里正煮着一块布消毒,另一只锅里的水烧热后好给孩子洗澡。她把布头拧成奶嘴的形状,蘸着羊奶一点点喂到她嘴里。完成这个单调乏味的过程后,她把小女婴擦干净,在她未脱落的脐带根部夹上一个晾衣夹,又用撕下的一块法兰绒枕套把她裹好。
“让我抱抱她吧。”罗伊说。虽然起初他觉得有点傻,笨手笨脚地尝试着各个抱她的角度,接下来却进展顺利。他甚至还有把摇椅,只不过各部分的连接处需要用胶再重新固定一下。他坐在摇椅上前后摇晃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尖利声音,摇椅下的地板也以低一度的音调随之嘎吱作响。他看着明妮在煤油灯的灯光中,脱下针织背心,褪去两层连衣裙,只穿着贴身的衬裙开始洗澡。
她清洗的过程一板一眼,有条不紊——打肥皂、擦洗再冲洗。她先洗脸,擦了脖子两侧和后颈,然后拧了拧毛巾,洗了洗耳朵。她擦洗了喉咙一侧和裙子衣领下方。然后她拧干毛巾,用肥皂洗干净,将裙子从肩膀处往下拉了一点,解开扣子,擦洗了双乳——那时他还没看到过,结果一辈子都没看到。她系好扣子,依然背对着他,把一条腿架在椅子上,脱下袜子。她清洗了这条腿的内侧,然后是两腿之间,又抬起另一条腿,脱下袜子,按照同样的顺序洗了那条腿。她将剩下的热水倒进地上的盆里,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把脚放进去浸泡。她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他摇晃婴儿。她的眼神很专注,眼睛一眨不眨,像鹰一样镇定。他很好奇她在想什么,但他不敢问,担心她考虑的是再次离开。
他的担心果然应验了。他不明白——没人能明白。她把其他多数人都视为和自己不同的生物,她很确信,没人能理解她的内心感受。他们不必像她一样,在活着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