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扑簌簌地落下来,滴在手背上。
格斯·纽霍尔有个表亲妻子来自布劳赫家族,据说具有神秘治愈能力。他说,那个女人掌握家族中世代相传些强大有效治疗秘诀,说服菲德利斯,让她来给马库斯看看。伊娃生病时,也曾有人鼎力推荐过她,但她是绝不会留出时间来见这些从俄国移民过来德国人,绝不可能。“他们把女人累得半死。”伊娃说,然后会引用从他们在西部定居地听来谚语加以佐证:
Weiberschterba,koiVerderba.
Pferdeverrecka,desbrengtShrecke.
“也就是说,”她说,“女人死,不是个悲剧。但若马匹死,那才是真正灾难。”
现在没人会否认,整个中西部地区最有声誉诊所也没能挽救伊娃性命。还有点众人皆知,那就是布劳赫家在治疗孩子方面颇有套。曾经就有家人接受她建议,给孩子肚子上绑个鸡蛋,将疾病转移到鸡蛋上,然后把生鸡蛋放在火里烧掉。按照她原话,这样就能将疾病凝固在燃烧蛋黄中。她还精通测量术,在测量人体各个部位尺寸后,通过结果来解读人体可能会患上哪些疾病,并能运用对症家族咒语,来驱除各个身体部位会遭受伤害。于是,他们就派人去请这个女人。天,她直接出现在肉铺门口。她和戴尔芬想象完全不同,不像其他俄罗斯移民那样,戴条黑头巾,或穿件围裙样打裥裙,甚至就连身材也不肥胖。她只是个矮小结实、干净利落女人,留着深褐色短发,面色红润,脸上有些雀斑。
“孩子在哪里?”她用德语问,直奔主题。
戴尔芬带她走进孩子们卧室,马库斯正盖着毯子,躺在床上睡觉。菲德利斯也被她叫过来,站在门口。女人从手提包里掏出段蓝色绳子,缠在手上,然后掀开马库斯身上毯子,轻轻叫醒他。她细声细语地说些德语,然后用英语告诉他,在给他测量身体时,请他躺着别动。马库斯还没完全从梦中醒过来,便乖乖地伸直胳膊,让她拿着绳子在上面比画。她忙活时,他双眼圆睁,脸上露出不可思议表情。这个布劳赫家女人把他浑身上下都量遍——躯体、大腿、脖子、手、脚和头,然后审视着他脸,把绳子放回去,按照刚才顺序又量遍,只不过这次每挪动下绳子,都会用德语平静而坚定地念些咒语。这时,马库斯已经沉浸在极度愤怒和恐惧中,肢体僵直,不过菲德利斯和戴尔芬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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