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再也不敢和沙茨对视。她转身离开它,走进院子里,经过花园,那里白天刚刚收获过粗笨南瓜,依然乱糟糟。她直走到田野边,独自站在那里。周遭黑暗充斥着秋日蚊虫嗡鸣,高低起伏,嗡嗡作响,像首尚未定型曲调,将她包围。她用力呼吸着刺鼻烟雾掩盖下杂草芳香。“真要命啊,伊娃!”她听到自己说。然后,她就像平日那样和她聊天,没说什特别,不过是嘲笑下孩子们、男人们和客人们,猜测下大家各式各样行为原因和动机。自从伊娃离开后,她没流过滴眼泪,坚定地把和伊娃有关切念头在脑海中捻灭,希望可以悄无声息地习惯这种悲痛。而今夜,她站在黑暗中喃喃自语,种陌生悲伤袭来,裹挟着让人绝望抚慰。她任凭自己放声痛哭起来,尽情发出嘶哑刺耳声音,直到最后几块木炭燃尽,化为黯淡红色灰尘,夜色悄悄覆盖切。
就像这样吧,她开车回家路上心想,念头阴郁而激动。等到也要经历生命尽头,也会是这样吧,那时,炭火余光也会熄灭、消亡,黑暗渐渐蔓延到她视野中各个角落。她拐弯时,发现路上有个身影,双眼睛在汽车头灯照耀下反射着红光,像鬼魂样闪而过。是只狗。她“扑哧”声笑起来,好吧,就算是菲德利斯也无法将世界上野狗赶尽杀绝,也许它们依然在她屋后徘徊,在黑夜里嗥叫,也许它们还会来偷罗伊养鸡。说不清为什,想到至少有只狗没有在菲德利斯百发百中子弹下丧命,她就无缘无故地开心许多,驶进家门前院子里时,甚至还莫名雀跃起来。下车后,她就听到父亲震天撼地、隆隆作响鼾声。厨房里还亮着盏灯,大概是西普里安个人在玩牌,或看他最爱杂货店买来犯罪和悬疑类低俗小说,甚至可能在例行每日训练,为自己编排节目锻炼些超群小技艺。
戴尔芬走进屋门,发现她猜测个都没中。西普里安正趴在桌上,在盏台灯昏暗灯光下,等她回来。他穿着件贴身汗衫,裸露着战争留下伤疤,呈现球状闪电般辐射状纹理。他健壮肌肉清晰可见,皮肤散发着柔和金色光泽。他趴着睡着,半张脸映照着黯淡柔光,让人心动不已。他五官比例完美,就像从幅美轮美奂油画里走出来人,是从古代坠落到凡间英雄。戴尔芬把手放在他后背上,轻轻把他唤醒。他醒过来,牵起她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他把这个姿势保持很久,才开口说话,告诉她如果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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