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阻止不了她。”我说。
“我也从来都拿她没辙。”塞莱斯汀耸耸肩。
就在我们站着不动的时候,斯塔和路易斯开着气派的银色轿车来了。他们走进屋里。路易斯一如平常稳重得体,不过看起来更憔悴了。他眼神黯淡,透着疲倦,可能斯塔昨夜不太安宁。不过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口哨声再次响起,他还是笑了。原来,玛丽组了一支吹口哨小队。多特接过路易斯的外套,给他戴上一个花环,路易斯亲吻多特的脸颊时,多特也热情地亲吻了路易斯,她还拥抱了斯塔。今晚,我是除塞莱斯汀外多特唯一一个没有亲吻和拥抱的人。
我相信从现在开始,用不了几分钟,多特对我的态度就会好转。我打算送她一把金丝白木制成的尤克里里,现在它正优雅地躺在盒子里,盒中附有详细的说明书和一本名叫《小岛最爱》的入门教程,多特可以学着弹奏《塔希提情歌》、《珊瑚礁的那一端》和《帕皮提摇篮曲》。
斯塔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在精神病院时瘦了不少,气色不好,我知道这点。但她现在的状态似乎比那时更差了。她的脸盘很大,皱纹
,我说。但刚说完,我的声音就被多特的兴奋劲儿和玛丽的粗嗓门盖住了。
“开始狂欢吧!生日狂欢!”
玛丽的脸因为激动而特别红润。她所有心思都用在了孩子们身上,几乎没注意到我。她让他们跟着她,齐步走到门口。我乱了阵脚,没来得及插手。
“全体立定!”她喊道。
她打开我家的大门,带队伍进屋,多特麻溜地跟在玛丽身后,可其他孩子拖着脚步,扭头用祈求的眼神看向我。
“别担心!”我又说了一次,这时大门被砰地关上。我现在保护不了他们,我得做最后的准备工作,赶着去买纸杯、额外用于“把衣夹投入瓶中”游戏的衣夹和派对专用吸管。
不过就算在屋里,我也无计可施。孩子们正温顺地站成一队,低着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子,让多特或玛丽给自己戴上花环。为了尽最大努力活跃派对气氛,我穿了一件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花衬衫,一条沙滩裤,戴了一顶草帽。我给孩子们发小鸟口哨作为礼品。没过多久,小鸟的喳喳声此起彼伏,整个屋子变得像个大鸟笼。塞莱斯汀走了进来,站在客厅门口,一副期待满满的样子。不过只有我注意到了她,她看着屋子里的场景,脸色黯淡下来。
“现在你懂我对玛丽的评价了吧?”她问。
玛丽正让孩子们站成一排报数,然后组成小队。孩子们的表情就像被单独挑出来去受刑一般。
我举起双手,比了个投降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