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弗,因为我车上的那个橡胶雪地轮胎已经腐朽,晚上路面会结冰,所以我需要他开车载我去。我不想坐玛丽的车,因为我打算偷偷带去一道特制的秘制沙拉。演出结束后,家长们饿着肚子前往礼堂后方,那儿的长餐桌上摆满盖着盖子的各式菜肴,那时她才会知道我带了什么菜。很快,我便决定做玛丽不敢做的事。我认为母亲心生嫉妒后有权做些出格的事。我要让所有奇怪的目光都投向玛丽,而不是多特和她的母亲。我们会吃光自己纸盘里的食物,和华莱士·费弗聊天,对周围挠头、窃笑的人们视而不见。而玛丽将会站在别处,独自一人忍受耻辱。我不在乎,我甚至不打算观看演出时和她坐在一起。
当我回到屋里,玛丽已准备好开车进城了,我很高兴她这么早离开。我打算请一天假,好好准备今晚的秘制沙拉。
“不用特意等我,”我在她出门时对她说,“你到了礼堂就找座位坐,到时候人很多。”
她朝我点点头,便开车走了,眯着眼睛透过挡风玻璃上那一小块防霜冻的塑料布看着前方。我打电话给华莱士,商定出发时间,觉得整件事会按计划进行。但当然了,生活中很多时候计划都赶不上变化,这次也是。
那一晚,礼堂拥挤嘈杂。我在一片混乱中端着盖有锡纸的平底锅,和华莱士一起走了进去。但我还没来得及像其他家长一样把平底锅放稳,玛丽就看到了我们。她今天盛装打扮,头戴黑色无檐帽,帽子上缀着一个莱茵石配扣,身穿一条崭新的人造丝绸连衣裙。衣服质地特别,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连衣裙那蓝色的底料上布满了黑色的标记,就像是史前人类用木炭写成的。这些标记清清楚楚,似乎是文字,却不好理解。我忍不住倾身向前,试着理解它们。
“我给你们留了座位,”她说,“就在前排,快来,不然就被别人占了。”
“我一会儿去找你。”我将华莱士推到她身旁,让华莱士和她一起去。所幸的是,她急于占座位,没注意到我准备的一锅菜,于是我赶紧把它放到其他菜中间。我跟站在后面整理纸杯的老师们打了招呼。今晚,连沙姆韦老师也露出愉快的笑容,不过她的目光对着人群,在玛丽帽子上那闪闪发光的莱茵石配扣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流露着一丝警惕。
最后,我走向玛丽为我留的座位,坐在她和华莱士中间。华莱士是多特的好朋友,玛丽心生嫉妒,几乎从不跟他说话。玛丽也怪华莱士推动了甜菜种植,因为甜菜种植引来了新兴连锁超市,而那些超市抢走了她不少生意。我们环顾四周,被周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