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她狡辩。我环视教室,寻找可以压在盖子上的重物。教室里有长长的木质课桌、椅子、灭火器和锡制灰色垃圾筒。沙姆韦的书桌也在教室里,我觉得只要她能乖乖地在箱子中多待一会儿,我就能推动,甚至举起那张桌子。但我意识到自己暂时无法把她强压在箱子里,只能通过恐吓来让她听话。我捡起一块长方形的紫色积木,用力敲打盖子。
“你敢出来,我就用这个砸烂你的头!”我警告她,希望能吓住她。但我刚站起来,走到教室前面想推她的书桌时,她就跳了出来。红色的盖子向后摔到地上,她跳了出来,黄褐色的外套和尖头黑皮鞋仍然整洁,只是蓝色贝雷帽被微微压扁了。她弯下腰,捡了块类似的积木,举着它慢慢向后退到教室门口。我绕过她的书桌,捡起自己刚扔下的积木。我们以同样的速度移动,以这样奇怪的方式小心翼翼地走过大厅,穿过前门来到操场。到了操场后,我再也无法教训她。她走向放学后留在操场上玩耍的那几个孩子,混入他们中间,急切地说着什么,于是我离开了。但离开时我确信自己已替多特报了一箭之仇,给了沙姆韦一次难忘的教训,也为阿格斯所有的孩子做了一件好事,毕竟他们生命中必有一年会落入沙姆韦手中。
除此之外,我没多想,更不会想起她曾威胁要把我抓起来。但她真的报了警,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警察,列了份表现不好的学生名单,还认定我就是其中一位学生的母亲。
因此,罗纳德·洛夫捷克警官第二天就来店里了。罗纳
带腿一起塞进箱子。她非常镇定,丝毫没有大喊大叫。不过等到我一屁股坐在盖子上,喘着粗气时,沙姆韦开始使劲捶打,大声哀号。
“省省力气吧,”我对着下面大喊,无比满足,“现在你在‘淘气黑箱’里啦!除非你答应以后不再那么干,否则我不会放你出来。”
沙姆韦没说话,她正琢磨着什么。即便受到了惊吓,她还是明白了我的意图。
“这不是‘淘气黑箱’,”她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黑板上那个才是。”
教室前部的黑板擦得干干净净,甚至不像黑板,而是一块光滑的墨绿色木板。
“沙姆韦老师,”我说,“我可不是五岁小孩,别想骗我!”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
“让我出去,”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说,“否则我就报警抓你。”
“你不会报警的,沙姆韦老师,”我思考片刻后回答,“我会把‘淘气黑箱’的事告诉警方,他们会吊销你的教师资格证。”
“‘淘气黑箱’是黑板上那个,没什么不对。”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