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把戏到此为止了,沙姆韦老师。”我说。
她惊讶地咳嗽了一声。“您到底在说什么呀?”她尖声问。她往后退了几步,迟疑地微笑着。我现在想想,她当时可能只是以为我疯了,并不会伤害她,但当时的我认定她心里有鬼,所以才会露出紧张的笑容。我伸出手,抓住她那件驼色外套的衣肩,把她拖到箱子旁边。
起初,她惊呆了,膝盖都软了,鞋跟在地上打滑。但等我把她拖到箱子边上,开始把她像洋娃娃一样弯起四肢塞进箱子时,她忽然镇定下来,站稳不动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既敏捷又强壮,所以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连胳膊
复式公寓,或阿格斯的任何角落——其他一年级教师先放出“淘气黑箱”里的孩子,再把红铅笔削得如针般尖利后可能溜去的角落。
多特就读的圣凯瑟琳学校是我的母校。很久前,我曾在那儿创造过令人瞩目的奇迹。现在阿格斯人口增加,学校扩建后也更加世俗化。每个老师都教着更多的年级,工作日不再强制师生做弥撒。我自信满满地走过双层绝缘玻璃门,快步穿过空无一人的大厅,走向沙姆韦所在的教室。我几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等不及给沙姆韦一拳。我运气不错,如我所愿,她还在教室,正准备回家。她把反光的衣橱当作镜子,把一顶亮蓝色贝雷帽固定在头发上。我看了她一会儿,便往教室后方看去,看到的一切让我怒不可遏。
正如多特所说,钟下方摆着一个光滑的箱子,箱子被漆成了不吉利的亮红色,长度像棺材,宽度却比棺材宽一倍。我走到沙姆韦身边,她立即转头,像一只受惊的啄木鸟。我猛地掀开盖子,本以为会看到里面蜷缩着几个脸色苍白的孩子,没想到却装满了玩具。
“你每晚都往箱子里装满玩具吗?”我转过身,质问沙姆韦。
“您说什么?”
我指着箱子,然后提起箱子一头,倒出了所有玩具。积木、消防车、塑料娃娃家具和颜色鲜艳的橡胶圈撒了一地。我松开手,空空如也的箱子砸在了地上。
“沙姆韦老师,你过来。”我说。
她满不情愿地走了过来,面带惊恐。
“你什么意思!”她大喊,“你是谁?”她颤抖的声音透着担心,头发惊慌地竖了起来,顶起了蓝色贝雷帽。她盯着我,缓缓地向我靠近。她脸蛋平整,轮廓分明,瘦削的脸上布满皱纹,可她年纪不大。她顶多二十六岁,眼睛周围却像老太太一样发红。她顶着一个小精灵般奇怪的发型。
我双手叉腰站着。我的腰可是标准的屠夫的腰,能抬得起重物,能把火腿搬上烟熏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