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我手里拿回围裙,系在身上,“去吃点心吧,去吧。我把店里收拾一下,回家后再问个清楚。”
我和多特一起走向厨房,准备给她做个三明治和一块小甜饼,说些悄悄话。这样我才能直接从多特口中了解到“淘气黑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去教训沙姆韦。多特撒了个弥天大谎,“淘气黑箱”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用来折磨学生的工具,即便如此,沙姆韦也活该被教训,但无论如何,那天过后我就后悔了。我倒了杯牛奶、拿了些麦麸饼干放在她面前后,多特说她整天都被关在漆黑的“淘气黑箱”里,我深知自己当时该对她的话有所怀疑。
“‘淘气黑箱’真的是个箱子吗?”我坐在她身边,为她被关在黑箱里而愤怒不已。
但多特嘴里塞得满满的,眼神无声地回答了我。她眼里闪着耻辱的泪光。往常她哭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今天下午,眼泪一直在她淡褐色的眼睛里打转,她泪眼朦胧的样子比啜泣时看起来更可怜,更让人觉得她很无辜。她大口嚼着饼干,大口喝着牛奶,然后继续描述那个箱子:
“那个红箱子是在教室后面,在钟下方。沙姆韦老师每次都可以关好几个小孩在里面,她把你推进去后就‘砰’地合上盖子。箱子很大,木头做的,里面有许多碎片。”
多特清晰地回忆起了那种可怕的感觉,便不再往下说了,至少我当时是这样想的。“里面很黑,很黑。”她轻声说,眼神绝望、冷淡。她为求安慰,把一整块饼干塞进嘴里,而在咀嚼时又伸手去拿另一块。但我很少纠正她的不当行为,实际上,我尽量不对她说“不”。这个字眼如同电击,能让她如雷神般震怒。“不”字让她身上的电压升高,只有当电流从她传到我们身上后,她身上的电压才会降低。我默许她再往嘴里塞一块饼干。我想到了沙姆韦,她惩罚学生的方式让我脊背发凉,就像读小说时那样。
“沙姆韦……那个沙姆韦……真是个女巫!”我摇晃着站起来,“这次她可跑不了了!”
我低头看着多特,她也正抬头看着我,我从她眼中看到了她对我的崇拜和天真的信任。就像神话故事里那样,我是她的教母,是她的守护者。
“你只管吃完这些点心,”我边说边拍拍她的肩膀,摆出大人威严的态度,“我来教训沙姆韦。”
多特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热烈而灿烂。我在那笑容的鼓励下愤怒地走出肉铺,跳上卡车,发动引擎。我甚至没把时间浪费在戴帽子、系围巾上。我急忙驶向学校,准备在沙姆韦开溜前截住她,不然就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