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特回答。她答得很快,甚至连我都觉得可疑。但塞莱斯汀感到疲倦了,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最好
“你没有!”塞莱斯汀吼起来,“你没给!小小年纪竟然学会撒谎了!”
多特抬起头看着她妈妈,我看出了她眼神里的哀求。我以为她的脸颊是因为突然伤心而通红,但事实上那也许带着挑衅意味。多特说不出话来,所以我开始为她辩解。我不忍心看她遭罪,于是灵活地从塞莱斯汀身后伸出手拽住多特的手腕,稳稳地把她拉到我面前。
“我们先回店里坐下,”我说,“然后聊聊,目前情况还不算太糟。”
“哦,情况已经很糟了,”塞莱斯汀不悦,气愤地从我们身边大步沿车道走回肉铺,“昨天你的宝贝侄女打掉了一年级同学的一颗牙。”
“拔牙,”多特纠正道,“那颗牙早就松了。”
铺门口。我们向外望去,看到多特拖着重重的鞋子走在煤渣车道上,步伐缓慢,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她任由头发从天鹅形状的发卡上散下来,遮住脸庞。虽然她的脸被遮着,离我们也有些距离,但我还是能看到她两眼无神,透着恐惧。我想象得出她紧闭的双唇正在颤抖。
“我去接她吧,”我主动说,“有时这样更好。”
塞莱斯汀转向我,每当她生气时,脸部的每一寸肌肉似乎都会变得僵硬,眼神暗淡无光,像蒙着一层薄膜。
“你什么意思啊?”塞莱斯汀问,“什么叫‘有时这样更好’?”
“有时姑妈去接更好。”
“那个小女孩的妈妈昨晚打电话给我,”塞莱斯汀继续说,“那颗牙还没到掉的时候。”
“真的要掉了,”多特坚持道,“是她让我拔的,那样牙仙[3]就会给她25美分。”
“那你也不该用石头,石头!”塞莱斯汀大喊,“还有,你做了哪些好事?该把道歉信交给沙姆韦老师,信呢?”
塞莱斯汀突然停下来,挡住我们,想吸引我们的注意。
“今天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什么坏事?”她冷冰冰地问。
“有时姑妈去接更好。”她重复了一遍,将揉成一团的围裙塞给了我,然后突然大步走向门外,想让我气馁。但我管不住自己,仍然紧跟上去。不过当她质问多特时,我稍稍往后站了站。
“字条给我。”塞莱斯汀坚决地命令道,她立刻伸出手,摆出一副家长必须有的严厉姿态;而多特将双手伸进口袋,脖子通红,不愿抬头看她妈妈的眼睛。
“没有字条。”多特终于开口说。
“那你把我替你写的道歉信给沙姆韦老师了吗?”塞莱斯汀质问道。
“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