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门廊的台阶上下来,穿过杂草,温柔地唤它,想把它引到身边。机会来了,就在塞莱斯汀去呼唤狗时,我站起身,穿过杂草走出后院。我从卡尔身边经过时,他看到我,震惊得脸都僵了。
土地辽阔,天空让人舒心,落地窗外的风
“你也来一支吧!”卡尔递给她一支点燃的烟,更多的蚊子在烟雾的驱赶下飞到了我这儿。
“那是什么?”塞莱斯汀问。
“什么?”卡尔继续吐烟圈。
“别说话。”
我甩了甩头,想赶走蚊子和别的昆虫。它们到处都是,停在我的眼睑、太阳穴和脖子上,在我腰部露出的一小块儿皮肤上吸血。
我的,他总是随便穿我衣柜里的衣物。
门砰的一声关上,是塞莱斯汀进来了。她站在他身后的台阶上。从我这个角度看,她像纪念碑一样矗立着。她穿着一件白色胸罩,还有一条半身吊带裙。衬裙薄薄的布料色彩鲜艳,她的胸罩略尖,面料僵硬。她伸出手,手里有一把小剪刀。她替卡尔剪指甲时,卡尔将香烟叼在嘴里。
“怎么给我修指甲?”他问。
“你昨晚把我抓疼了。”她回答。卡尔突然大笑一声,伏在塞莱斯汀肩上,将脸埋在她的头发里。
“小心点。”她将剪刀放在台阶上。
“别……”她挣开卡尔搂着她的手,“那边好像有什么,我听到声音了。”
我痛苦地斜眼看着他们,憎恶他们,紧咬着牙。我看不见卡尔的手,塞莱斯汀拍了一下她的吊带裙下方,应该就是他放手的地方。
当她拍吊带裙时,我无意识地拍了下自己的脸。“听到了吗?”她站起来,“像回声一样。”
“再抽一支,”卡尔笑道,“不然蚊子会来。”卡尔又点了一支烟给她,她坐了下来。我一心想着自己的不幸,备受煎熬,差点忘了他们。这时那条狗顺着院子对面的灌木丛偷偷钻进后院。
“嘿,”塞莱斯汀说,“原来是这条狗,它又来了。”
我一直盯着剪刀锋利的刀刃。
“进去吧,”过了一会儿,塞莱斯汀对卡尔说,“这儿蚊子多。”
“它们不喜欢烟的味道。”卡尔从身边台阶上的一盒香烟中又取出一支,点上。
他说得没错。现在他正将蚊子全都赶到我这边,真是雪上加霜。一开始我觉得我能忍受它们在耳边嗡嗡作响。那声音钻进我的耳朵,蚊子越聚越多,好似一团云,嗡嗡声也越来越大。有几只蚊子落在我身上,又来了几只,开始疯狂地吸血。我不敢赶它们走,担心自己一挥手,长长的干枯野草就簌簌作响。
“你说得没错。”塞莱斯汀说,她坐在卡尔身旁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