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入烤箱用温火烤。我还把土豆压成泥,把南瓜沥干水分,融化了一点奶酪配土豆。我一边仔细搅拌着食物,一边不时看看烤箱,打发时间。现在是温暖的黄昏,但屋内的热气让人难受,不过这也帮我分散了注意力。最终夜幕还是降临了。
最后我用铝箔纸将所有食物包好。我的厨房有一扇玻璃门,门外是一个砖砌的院子,有两张红杉木的折叠休闲椅。我打算搭一个藤架,种些葡萄、紫丁香和月季。我把轻薄的编织毯子拿到外面,紧紧裹住自己,非常舒服,我躺在院里的休闲椅上,夜色渐渐将我包围。我播好种子的那片草地往西三十英尺便是田野,地里种的当然是甜菜,这种矮矮的作物叶子厚而粗糙。田野上空悬着一轮明月,好像辽阔天空中挂着的一口大钟。
让我感到意外、也让我最为震惊的,是卡尔的去向。
一星期过去了,肉糜卷只剩下干巴巴、黑乎乎的一小块,我拿它喂野狗。那狗脾气,bao躁,白毛参差不齐,有着老鼠一样蜷起的小尾巴。这条狗住在院子边上,我经常看见它在灌木丛和甜菜地里乱窜,追赶白尾灰兔。有时它会直接跑到厨房的玻璃门外,我能感觉到它呆滞而不带感情地盯着我。我转过身,恰好看见它饿扁的肚子。它吃完我丢给它的食物后就会消失。
有时我觉得这只狗似乎是个内*,最终带我朝那座房子走去,本来我自己绝对不会去那儿的。一天黄昏,我开车回家,车头灯正对着这只母狗,它在路边朝着詹姆斯家跑。我担心它被车撞到,于是把车停在它前面,想捎带它一程,但它怎么也不肯上车。于是我只好放慢车速跟着它,径直来到塞莱斯汀家。这条狗跑上她家泥泞的车道,然后就在房子后面消失了。我很着急,它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它下了一窝崽。我关掉车灯,下车尾随它到了后院。我擅闯民宅了。拉塞尔曾经告诉我他有一把枪,里面装满猎鸟用的子弹,就挂在后院门的上方。我沿着墙根小心翼翼地挪动,蜷曲在从后窗里射出的黄色的正方形灯光下方。这些臆想中的子弹仿佛击中了我,我感到火辣辣地疼。我听到屋里的声音,起先模糊不清,后来声音高了,是卡尔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大脑停住了。
“真舒服!”他在屋里说。我听到了脚步声。卡尔走到后门,把烟蒂扔进草丛,一缕淡淡的烟雾在潮湿的空气中袅袅飘来。卡尔走下台阶,蹲在外面,胳膊肘支在膝盖上,又点了一支烟。我伸出手就可以摸到他。虽然他的身形模糊不清,我还是看得出他只穿了一条内裤,而且那很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