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波什警长沿着石板路来了。他身材短小,尖下巴,声音深沉奇特。播放龙卷风警报时,我们经常在大喇叭里听到他的大嗓门,那声音仿佛从天而降。在成为警长之前,他曾是一名植物学老师,所以他和路易斯有很多共同点。他俩都是蓝山真菌学会的成员,这个学会之前在我家地下室召开了第一次会议。他今天穿着浅棕色制服,手拿一张纸,而不是装满干木耳的面包袋,他一本正经地执行公务,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卡尔看见警长眼睛睁得更大了。卡尔的表情更让我觉得他心里有鬼,他伸出手说:“请坐我的座位吧。”
“不用了,谢谢您,”警长严肃地回答,示意卡尔坐回他的座位,“我们接到了报警电话。”
卡尔从低陷的椅子上孩子气地抬起头,一副难过的样子。
“我去拿证据。”我说着,预备起身。
,目的是了解我们的生活习惯,以便顺利地从我们这儿偷东西。还有,刚才他上楼不是要用卫生间,而是去把我的珠宝盒洗劫一空。我闭上眼,仿佛看到他撬开小锁,将我的银质胸针、钻石吊坠、旧石榴石项链全部装进他的口袋。还有我的胸针、戒指和紫水晶。
“二位,我回屋一下。”我轻声说,说完便起身离开。
路易斯似乎有所察觉。他微微皱眉,盯着桌上厚厚的蕾丝桌布。但我可以肯定卡尔偷了东西,我得进屋打电话。
“最大的蜂鸟,”我走远后听见路易斯对卡尔说,“有整整九英寸那么长,生活在南美洲。”我知道路易斯是想用自然界的奇事吸引卡尔的注意。等我打完电话回来时,卡尔正听得津津有味,他的身子又明显下沉,胸口已与桌子齐平,双臂抱在胸前。
“真可怜,”我盯着卡尔说,“有些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竟然拿别人的东西。”
“等一下,”路易斯喊,“到底怎么回事?”
“您妻子打电话给我,”警长觉得奇怪,声音小了些,“她告诉我这儿闹贼。”
我指着卡尔,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偷了塞莱斯汀的《新约》,刚才又洗劫我的珠宝盒,拿走了项链、胸针,能拿的全拿走了,东西就藏在他口袋里。搜他的身!”我催促路易斯和警长,“你们搜一下就知
“说得没错,”我的丈夫认真地回应我,“我解剖工具箱里的小剪刀不见了,还记得吧?”
“路易斯以前是老师,”我告诉表哥,“在中学教书。”
“你知道小剪刀去哪儿了吗?”路易斯问。
卡尔睁大眼睛,耸耸肩。他的嘴里塞满三明治,说不出话。
“女生们拿去修指甲了!”我丈夫告诉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