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就晃了晃裙子,然后说:“这件我买了。”
她没有微笑,连一句赞美的话都没说。我回到试衣间脱下衣服,小心地挂了起来。吊牌在袖口下方,我带的钱不够买。我本可以开一张银行汇票给
方圆数英里内都是高级住宅区。我住的酒店房间里摆放的都是质量上佳的厚实家具,还有绣着蕨类植物的窗帘和镶有长方形镜子的精美梳妆台。
因为前一天夜里失眠,所以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时值深冬,天刚蒙蒙亮我便醒了,第一缕光透过窗帘上的图案射了进来。我很清楚自己在哪儿,要做些什么。我要到酒店的咖啡厅喝杯黑咖啡,乘电梯登上福希大厦的顶层,然后去逛百货店,之后我刚好还有时间乘出租车去大教堂。
黑咖啡盛在一个精致的杯子里,杯底垫着餐巾纸。可我却没走进福希大厦的电梯门。电梯操作员问我:“女士,要上去吗?”但我突然感到眩晕,摇了摇头。原本打开的铁艺电梯栅门在我面前关上,门上是闪亮的大厦雕刻。为了聚焦视线,我盯着栅门上那镀黄铜材质的纹章上高高耸起的雕刻,它那沉重的尖顶散发着光芒。百货店之行更糟。我早该料到看一看橱窗里腰肢纤细的模特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她们的眼睛用细毛刷涂成深黑色,嘴唇像是刚喝过水一样湿润。她们戴的帽子上装饰着小小的刺绣图案,手里的皮包式样我从没见过。更难想象的是,她们裙子上的排扣不在衣服正中,而且裙子的下摆很长,比我们店里订购的式样都要长。
“怎么会这样?”我不自觉出了声,“有谁规定衣服都要这样吗?”
我走进店里,发现衣架上全是这类衣服,女营业员穿的也是同样的款式。相比之下,我的裙摆太短,腿露得太多,呆板过时。我脱下手套,抚摸着这些裙子。我看中一条黑底条纹的裙子。
“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我以为是橱窗里的模特变成活人了,这位女营业员简直太完美了。她的发型是手推波浪卷,在法戈做不出这种式样的,还有她身上的新款服装!我恨不得在地毯上找个缝儿钻进去。
“我就看看。”
她眼神呆滞,表现得很不在意。我敢肯定她不是为了销售提成而工作的,要么就是她很有钱,卖衣服只是为了消遣。我一言不发地拿起那条裙子。她接过衣服,转过身,等我跟她走。我跟了上去。我穿上那件衣服,走出试衣间,看着三面相连的大镜子里的自己,十分激动。但当她出现在我身后时,我好像是她的翻版。
“您是来明尼阿波利斯旅游的吗?”